方瑞坐在阁老的旁边,消无声息的帮阁老在空盘子里布菜。醒寒坐在阁老对面,钓鱼时吐露许多,她知道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真实的自己。她承认自己的胆小懦弱,可还是不愿意冒险,抱着侥幸的心理打擦边球。饭后总是醒寒抢着收拾。她觉得洗碗筷这样的场景可以让她产生许多灵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可以安静的等待许多灵感的碰触。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小时候看了许多国外的小说,都是那种生活在黑暗底层被剥削的劳动人民。昏暗的煤油灯下,一家有好几个孩子却个个吃不饱穿不暖,。一天之中只有晚饭的时候是最安逸幸福的。虽然屋子很小,却可以一家人相拥取暖。而醒寒的记忆力总是那个话很少,却坚韧,任劳任怨的母亲形象。不管她的丈夫今天是否有捕到鱼,她都有办法变出美味可口的晚餐。虽然她话很少,却将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对丈夫孩子满满的爱和绞尽脑汁也要摆在桌上的晚餐。她承认她的能力有限,许多在脑子里铺展开的感情,却无法用文字原封不动的还原到纸上。“阿泉的抽烟,绅井的抬头,昌樊的回眸,冬鸽的眨眼,都是你要画出来的。这些都是资料,拿回去研究吧。”临走前阁老扔给她一个纸袋和一堆交代。“抽烟?我觉得阿泉的伤心不是抽烟,是掐烟。绅井的抬头,应该有抬头纹。昌樊的回眸一半笑着一般落泪。冬鸽的眨眼过时了,若是我就会用手遮住。”还未出大门就听阁老在骂。骂声从屋子里传出来。“刚孵出来的小妖你懂什么?敢跟我指手画脚你还嫩得很,你谈过什么感情。一个提到感情都怕咋了脑袋闪了腰闪了舌头的人,做你的缩头乌龟去吧!”最后一句。“没有悟性的蠢猪!”她没有想要自作聪明,只想做一次从来都不敢做的事,说从来都不敢说的话。看来今晚大家的心情都不会好了。这才是常态!这个夜里她忽然感受到只身一人的落寞。穿过那些大街小巷,穿过人群,穿过酷热和夜风,她一个人的身影在路上平行渐远。最后一个转弯时,她有意伸头探了眼家门口。没人靠在那儿。又扩散了范围,路灯下,没有那到拖得长长的影子。她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眼底看不出心情。一个加速直窜到了门口。没有暖过的地方是不会觉得冷的。今天这里有些冷!拒绝的样子休息了一天嗓子好多了。这样明媚的天气她打算修理一下院子里的草坪和盆栽。刚修剪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这个年代还有人敲门哦。通常都应该打个电话问会不会在家才过来。或者是按门铃。她已经很久没听到敲门声了。是哪个怪才才睡做的事?一看就是很确定她在家才堵上门的!她在家的事只有工作室的几个人才知道,莫非是……醒寒甩了甩手上的水,对手用晾衣绳上的毛巾擦干,不急不慢的去开门。那是一张久违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萧罕!”有几年没见过了吧!“哎,你真的在家啊!”就连他自己都很惊讶。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走到这里,想到你,就试试看你在家没,我天!我以为你早不住这里了。”“这是我家,我不住这里能去哪儿?”她也有些紧张,不免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开心可以见到许久不见得人。醒寒把萧罕让进屋里。给他拿了饮料,她还记得萧罕最爱喝的就是可乐。“听说你学了编剧,挺适合你的。当初就以为,你不是做律师,做编剧就是记者这一类的。很符合你的性格。”他听说。无非就是从前的同学,之前一个班里有几个要好的死党。但是已经很久不联系了,除了小丁。说到性格,很是惭愧!萧罕当初就是因为觉得和醒寒的性格不合才没有走到一起。她不爱玩,不洋气,不知道如何暖场子,打桌球,泡夜场,甚至不了解酒吧里的套路,显得很土。完全就是领不出去拿不出手的人。她自己也觉得很配不上萧罕这样的‘名流’。是的,萧罕是高醒寒主动追求过的人。——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彼时,她很是失魂落魄走火入魔的迷恋过他几年。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以各种角色各种幻想重遇的场面出现在她脑海里。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忘记的他。应该是刚忘记不久吧。原来彻底忘记一个人,就连是何时忘得都没印象了。说来也真是奇怪,说忘就忘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想过。不过释怀的感觉很舒服,再见面时竟然会有重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