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陆昂跟我一起,我们两个人在外面,根本就不在学校!”
熊小时划着手机的手指一顿,接着抬头看向熊泽,把手机放到一边。
她表情凝重:“刑侦总局的人找过你吗?”
小泽摇头:“没有。”
这不太对,如果陆昂在案发时不在学校,他在被探员询问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说出来。只要这件事能得到确认,其他针对他的调查都不必要了。
但如果他说出来了的话,刑侦总局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来找小泽确认?
“你现在可是在为一个他杀案的嫌疑人做不在场证明,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今年已经19了,如果犯伪证罪,就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要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熊小时说得很慢很严肃,“我再问你一遍,案发时,你真的和陆昂在一起吗?你们两个人,真的不在校内吗?”
她再次强调:“熊泽,你想清楚再回答。回答事实。”
熊泽的喉结又动了动。
但他的目光更加坚定:“我说的就是事实。”
熊小时抿了抿嘴。
如果小泽没有说谎,陆昂真的有小泽这个人证能够证明他在案发时不在场,那就更麻烦了。
“你们在哪儿?”
熊泽沉默了。
看吧看吧。
她就知道。
“那我就不管了。”
熊小时重新拿起手机,不再看他。
“反正看守所里的那个陆昂跟我素未谋面,他是死是活,到底会不会被冤枉,我可一点都不关心。我也完全不想知道你们当时到底在哪儿。”
她是真的不想知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陆昂的律师都放弃要给他做无罪辩护了,可无论是陆昂还是小泽,谁都不愿意把他们当时在的地方说出来,难道还能是在做什么促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事情吗?
熊小时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听!
看熊泽还在她面前站着,熊小时干脆站起来,到卫生间拿起拖把拖地。
用力一拖!
腰tat!!!!!!
本来想靠拖地发泄的熊小时,只能虚弱地拄着拖把,看着熊泽的背影。
她曾经骗何阅小泽是她邻居家的弟弟,但除了那句话,其他她说的那些夸小泽话,全都是发自内心的。
小泽可是她最喜欢的弟弟。
在她读小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家里一团糟,日子几乎过不下去,是小姑毅然决然带着还是小不点的小泽从老家赶过来,陪着他们、帮他们撑过了最艰难的时间。
到现在,熊小时都还记得,小姑赶来时看到她因为梳不开而剪短成及耳的男生头,抱着她大哭的场景。而那个时候,还懵懵懂懂的小泽则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放了一块当时很少见、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进口巧克力。
说她记着小姑的恩情也好、记着当年的那块糖也罢,反正熊小时就是很非常喜欢小泽。
在她的心里,不管他的个头变得多高,他永远都是那个又听话又贴心的弟弟,她希望他每天都能开心。
可是现在,那么高的一个人,低着头无力地站在那里。
真是看不下去。
熊小时丢开拖把,拉着行李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