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
手疼。
……
跟着老三一口气爬上6楼,熊小时在喘着粗气听老三告诉她哪个是熊泽的椅子以后,坐上去就起不来了。
就这么足足喘了一分钟,身上出的汗都变得凉飕飕的了,熊小时才整个人软趴趴地拎起她的背包,拿出笔记本,在本子上打了好几个叉。
在知道不能通过用陆昂的不在场证据证明陆昂的无罪以后,熊小时就把揪出“真正17号”作为了她的下一个目标。
而在分析17号身份时,她本来想的是,虽然体育大学的校园谁都能进,但能进到宿舍楼的人应该有限,能进到这间627宿舍的人更应该是屈指可数,结果连她都顺顺利利地进了宿舍楼,从这个角度完全不能缩小犯人的范围。
那要怎么找犯人?
凶手神经有毛病、只要看到有人站在阳台边就想推他下去的情况先不算,凶手作案肯定有他作案的动机,不可能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所以从头调查孙衡的社会关系、找出谁和他有仇,是一种办法。但这样,要调查的内容就太多了,在刑侦总局调查过的基础上继续还好,自己从头做,实在太麻烦,还未必有用。
还有就是17号球衣,能拿到那件球衣的人不会满大街都是,从这个角度入手找犯人也行。可惜到底谁有、谁能拿到,必须得亲自问问陆昂。而陆昂人在看守所,除了律师,谁都见不到他。
这时,进入宿舍就直接走到阳台的何阅探进脑袋:“老三,孙衡多高?”
“1米89。”可樂
熊小时走过去:”你发现了什么?”
“如果现场有打斗痕迹,那刑侦局一开始调查的方向就会是他杀,所以这个案子即便是他杀,也是死者来不及反抗、直接坠楼的情况。”
“孙衡的身高跟我差不多,你看。”
何阅靠在阳台围墙墙壁上,围墙的高度正好在何阅的腰部。
他转过身,背对着围墙,微微后仰。
“如果是背对着围墙、后仰着突然被推下去,还有可能实现,可几个目击者都声称孙衡是面朝外的。”
他又转过身,正面朝外,向外晃了几次。
”这种情况,即使没有提防地被人从背后猛推,也很难直接就被推下去。”
确实。
熊小时看了看几乎和她胸部齐平的围墙,把胳膊搭到围墙上,脸也埋进去,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不行,拿不到刑侦局的资料又见不到陆昂……”
疑问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调查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
除了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的问号,熊小时什么收获都没有。
告别老三,她跟何阅溜达到众多目击人当时所在的操场。
在这里,确实能看得清阳台上的人。
又叹了一口气,熊小时拉着何阅坐到了操场的草地上,把脑袋靠在何阅的肩膀上,吹着歪到鼻尖上的头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