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时马上想摇头说不是,却被小姑抢先。
“可是!”小姑激动咽口水,“可是现在,孟律师说了,刑侦局还不知道当时穿17号球衣的人是小泽!他们以为是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在办案子的当事人,对不对?”
那种彻骨的寒冷又从骨头缝里冒了出来。
熊小时的喉咙突然干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飘忽了:“什么?”
“小姑知道这不对,”她的膝盖软下来,握着她的手,慢慢凑到她的跟前,柔声地哀求:“但小姑求求你,为了小泽,为了小姑,能不能,就别管那个人了。孟律师说,只要你不管那个人,不帮他证明不在场,他就肯定会被定罪成故意杀人,小泽虽然被发现了藏衣服,但只是包庇,孟律师可以想办法让他缓刑,不用进监狱。”
“不可能。”
熊小时气得手臂发抖,但她的回答毫不犹豫。
她可以因为自己的私心不让熊泽出面为陆昂做不在场证明,而是用其他办法证明陆昂无罪,但这就是底线了。
而且,她也已经为自己当时的自私付出了代价。
看她现在的处境,多么悲惨。
小姑直接跪了下去。
“小姑求求你了……”
她哭了起来,“求求你了……”
孟、建、国。
熊小时在心底狠狠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恨意。
他怎么敢?
他明知道她跟小姑的感情!
那是在她们家陷入绝望时救了她和她爸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珍爱着的人!
他却用这种手段逼小姑来求她。
如果她做了,那她就真的跟他一样,成为了垃圾。
“小姑,你别说了,这件事情,我绝对不可能做。”
熊小时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她的眼睛里晃出了水光,但她的表情坚定,冷酷地如同石铸。
“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来求我,而是应该去问问那位孟律师,既然小泽说自己没有做,他为什么不去找证据证明小泽的说法,小泽他没有任何作案动机,而且既然那个人是小泽,就根本就解释不了为什么孙衡的裤子上会有陆昂的血,这些都……”
可小姑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