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还继续挣扎着,火星从他的指尖跌落进尘埃,最后一缕青烟在他的指尖飘渺升空然后消散。
孟听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里尽是心疼。
他从没有看过这样落魄的宋淮钦,相伴二十余载,哪怕是跌落在南非的这片土地上他也能顽强得像春天里的野草一样,不断的抓着一切机会生长,收割这片春天。
可现在的他,像行将枯木的老者,明明还是正当的年纪却能看到如同死水一般的心境。
像冬天田埂上枯黄的杂草,低着头颅看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再也不复春天那般斗志昂扬和胜天半子的气势。
“很奇怪吧!我这样独断专裁的人也会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辗转难眠到天明,也会因为一个人未曾抽完一整支香烟,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相伴就能等到相爱的那一天,可…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童话故事里的幻想罢了,我这样的人,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等待留恋的。我爱而不得也是我的命运,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胜天半子,现如今走到今天才明白,命终究是命!逃不过的。”
宋淮钦说完这句话迈着长腿走了,离开的时候还轻轻拍了拍孟听的肩膀,似是安抚,又似是撑不住一般找个安慰。
孟听扭头看着他独自一人离开的背影,委屈得只想落泪,那道消失在灯光里的背影,就单单看着都知道那是一个何等风华绝代的男人。
可命运从来都没善待过他,天下之苦,人生的酸辣辛苦他也尝尽过半,可他也不过而立之年而已。
他们这些人中偏他最绝情,也偏他最是痴情。
孟听看着指尖那截快要燃尽的香烟,望着那丝丝缕缕飘渺的青烟,苦涩一笑,随后将烟头按在手腕上的表盘上。
杜特走进来看着地上的烟头和孟听那张如同死了亲人的脸,挑眉一笑。
“怎么了,哭丧着脸,床上硬不起来了?”
孟听抹了一把脸,随后啐了他一口道:“你放屁,老子好着呢!你不好好守着你的大狙,跑这里来干什么?”
杜特夸张的做了一个表情,“玛德,你踏马当老子是驴呢?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工作,你踏马给老子开工资了吗?”
孟听白了他一眼,他就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性格,嘴上永远不着调,不过也因为他的不着调,走哪儿,哪儿的姑娘就爱他,别人需要玫瑰和礼物才能打动的芳心,他就只凭着他的那张嘴就能拿下她们成为她们的闺房熟客,宋淮钦靠帅,他靠嘴,除宋淮钦之外就是他女人缘最好了。
“怎么,有空不去找你的娜莎了?”
杜特不屑的冷哼一声。“爱情太频繁了就没有新鲜感了,没有新鲜感的爱情就像是隔夜菜一样食之无味得很。”
孟听笑着捶他一拳。“去你的,你把我当你的女人哄呢!”
杜特嘿嘿一笑,随后一脸八卦的凑近着脸问孟听。
“唉!宋哥这样急匆匆的带着人去救美人,怎么,美人没跟他回来?还是已经在他房里了?”
孟听拍了拍他的脸。“少她妈八卦,一条八卦三位数。”
孟听朝着他比了个三,杜特挑挑眉。“好说,几百美金而已哥不差钱!”
孟听笑着摇摇头。“错!是以万为单位的三位数的美金。”
杜特夸张的瞪着眼睛。“什么?你踏马抢钱呢!是兄弟吗?心这么黑!这可是我老婆本啊!!”
孟听努努嘴,一脸休闲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少她妈装了,这点小钱在你杜大少的眼睛里就是点小尘埃而已,你就是舍不得给你兄弟花点,怎么?过命的交情还比不过那些床笫之欢的女人?”
杜特挑眉,邪魅一笑。“舍得,怎么会舍不得,人家可是最爱你的男人了!”
孟听撇了撇嘴。“行吧,我认输,我说不过你,说真的,你最近少去他跟前晃悠,你那嘴,迟早得被宋哥缝起来。”
杜特有些后怕的摸了摸嘴唇,咂咂舌道。
“嘶!!看来…战绩不佳啊!”
孟听无语了,“你这嘴,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