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多灾民初步安顿下来后,天行宗派人来发放了被褥和基本的米粮、柴火和锅碗瓢盆。
许多身着青衣的外门弟子,在棚户区进行了编户造册,将每家每户的人口、年龄都基本数据统计了出来。
自此,灾民被分成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拜入了天行宗的新弟子和他们的家人,最受天行宗的重视。
第二部分,则是那些青壮年的难民,将会在三天后启程前往琅古县的矿山,进行挖矿工作,天行宗每月会定期付工钱,足以养活一家人。
第三部分,是逃难中失去了家中劳力的孤寡妇孺,天行宗也会尽量想办法给他们安排一份能糊口的营生,不至于饿死。
棚屋内:
“娘,我刚出去转了一圈,已经打听过了。”
赵东流坐在板凳上,认真开口道:
“我们这一批新弟子的家眷,会最先安排一份营生。”
“您可能会被安排到镇子上,替人浣洗衣裳、补纳鞋底,工钱虽然少了点,但活比较轻松,糊口应该没问题。”
天行宗的外门弟子,是管吃管住的,但并不会给发钱。
一旦正式拜入宗门之后,赵东流就要住在宗门的管宿内,唯有休沐日才能回来,难以照看母亲和弟弟。
还好这一片棚户区住着的都是新弟子的家属,分配了棚屋后就有了抱团取暖的趋势,平日里肯定会互相照顾,遇上事也有人帮忙。
“嗯。”
陈玉梅点点头,开口道:
“咱们逃难了几百里,如今终于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她说着,又叮嘱道:
“东流,你进了这天行宗之后,可要好好表现,千万别被赶出来了。”
“娘,你尽管放心。”
赵东流闻言,开口安慰道:
“我已经找那些师兄打听过了,天行宗的规矩宽松,并不施行汰弱存强之法。”
“在五年期限之内,只要不是严重的违反门规,是不至于被逐出宗门的。”
陈玉梅闻言,不禁点了点头,神色放松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
往年生活在阜安县城时,她的丈夫赵阔是他们一家的顶梁柱,直到那一日遭逢剧变,赵阔死在了乱军手中,令她顿生天塌地陷之感。
眼下,愿意收留他们的天行宗,让她心中暗暗感激的同时,也将其视为唯一的靠山,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她实在不愿意再过那种无依无靠、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赵东流没有说话,看出了陈玉梅的想法,心中暗忖:
“或许,这也是天行宗上层愿意收留我们这群难民的原因之一?”
在最无依无靠的时候,天行宗出面收留了他们。
那别的不说,灾民们肯定发自内心的感激宗门高层,他们这批新弟子,也将是对宗门最忠心的一批人。
但不论怎么说,这一份恩情都是实打实的,赵东流也牢牢记在心底。
逃难已经结束。
新生活,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