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价值……”
赵东流的神色平静,开口道:
“那不知阁下究竟准备利用我的身份,来做什么呢?”
刘玉乘摆摆手,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谈这个,还为时过早。”
“你才刚刚踏入炼骨境,这点微末实力,也发挥不了什么价值。”
他说着,忽的伸手一翻,掌中凭空浮现了一个精致的青色瓷瓶,随手扔给了赵东流:
“接着!”
赵东流将瓷瓶接住,刘玉乘又开口道:
“这是一枚‘金乌淬血丹’,能助你在三日之内,迈入炼脏境!”
“东西我给你了,用不用全在你自己。”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微微一笑道:
“记住,时机很重要,若你要耽搁数月才能踏入炼脏境,那就注定会失去参与此事的唯一机会。”
“你踏入炼脏境后,若能顺利通过渡灵祭仪,便可以来出云城的摘星楼找我。”
“当然,你若不想知道建州之变的真相、不想追查真凶,那也不必来找我了……”
话音落下:
刘玉乘的身形闪动,瞬间便越过院墙,消失不见。
月下的庭院再次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了一道渐渐飘远的声音:
“对了,顺带告诫你一句。”
“今晚的事,最好不要告诉旁人,否则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庭院内,赵东流紧紧握住手中的瓷瓶,沉默不语。
他想着方才和刘玉乘的会面,仔细回忆对话中的细节,心中渐渐推理出了许多事。
“我们这群建州难民中,不少青壮劳力都在琅古县的一处矿山中工作吧?”
“也难怪这刘玉乘今晚会在这里现身,看来他一直在追查我们这一批从建州逃难出来的人,最后才查到了我的身上……”
他打量着手中的精致瓷瓶,拔开瓶塞、倒向手掌。
一枚赤红色的圆滚滚丹丸,落入他的掌心中,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缓缓散开。
“金乌淬血丹……”
赵东流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许多。
这一枚丹丸,就能让他在短短三日内迈入炼脏境,珍贵程度不问可知。
但他对此仍有许多顾虑,那刘玉乘的修为高深莫测,焉知他没有在这丹丸中做什么手脚?
毕竟对方可是直言不讳的说,要利用他的身份大搞文章,提前埋下一些控制手段似乎也很正常。
“不过此人言谈之间一身矜持自傲的气度,很像是出身门阀贵胄,也未必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而且他的修为远胜于我,真想要控制我,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赵东流想到此处,心中仍有些犹豫不定。
“可惜,我在门中没什么靠山,否则也不必如此踌躇了!”
他若有信赖的师尊、长辈,完全可以将今晚的事和盘托出,将此枚“金乌淬血丹”上交给师长,由他们来辨别是否暗藏毒害。
但他在天行宗中举目无亲,唯一对他有所照拂的罗堂主,也仅仅只是召见了他一面、赞赏了几句罢了,赐给他特权多半也只是出于公心,很难说对他到底有多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