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陡然加快,沈月握着马鞍的手指紧到泛白,
虽说她之前已经提前去信提醒高仲,但由于后续的意外,她并不能及时知道高仲的动向,也不知道高仲有没有及时做出应对之策,
如果粮草能由高仲牵头保住,此等大功,再加上沈崇文的配合,足以让高仲平安回京都!
至于高仲能不能指使动南方的官员配合,沈月从来不担心,
高仲这人,向来会扯着虎皮做大旗,绝不会委屈自己。
南方,春城,
高仲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品茶,在他正对面,知州一脸苦相地望着高仲,忐忑道:“高先生好歹给我一句准话,您这消息究竟从哪儿得来的!私动粮仓摘乌纱帽是小,掉脑袋才是真要命的事儿啊!”
知州悔不当初,早知道与高仲喝酒会稀里糊涂上贼船,他打死也不会去啊!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喝了几杯混酒就听信了高仲的话,当真让人将粮仓的钥匙取给了高仲,
高仲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出事儿了就说高仲自己偷的,一人将罪责拦下,若是成了,请功写他的。
清醒后他才反应过来,罪责那是高仲想拦就能拦的!他是知州!粮仓在他手中出了纰漏,他不论参没参与都是罪啊!
“高先生!”知州急得满头大汗,眼巴巴地望着高仲,哀怨道:“高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啊!”
“大人急什么,”
高仲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从玉盘中拿起一枚橘子放在手中揉捏,
侧身凑过去,高深莫测道:“知州大人可知道我是谁的人?”
“这。。。。。。自然是知道的。”
知州被哄得愣住,高仲的身份早在他进城没多久,便人尽皆知,
摄政王府的心腹谋士,摄政王小夫人身边的第一下属,出门在外,不仅小夫人时时问候,身边带着的是摄政王的贴身侍卫!
“既然知道,那你还问我消息是怎么来的,”
高仲眯着眼嗔怒,伸手勾住知州大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阚啊!你都在官场呆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点敏锐力,光是巡查,殿下何必要大材小用派我亲自过来,还将雷护卫给我?”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高仲瞥了眼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知州,憋着笑,与他头抵头一副交心的模样:“若不是与你投缘,这些事情我绝对不会提点,”
“你猜殿下。。。。。。不,你猜我为什么要动送往雁门关等地方的粮食?防备的是谁?”
知州略微一想,便猜中要点,不免惊讶得眼神发直:“先生是说那些番邦蛮夷!在退一步讲,莫非京都有人与番邦蛮夷勾结,将粮草运输的路线泄露给了番邦!天菩萨!这可是叛国!”
“咳咳咳。。。。。。我可什么都没说,”
高仲抵着唇将趴在桌上的身体收回,倚在椅背上,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知州,
“大人,做事畏首畏尾,怎么能成大事?不要总想着过程怎么样凶险,多想想后面巨大的利益!我记得,大人已经有五六年没有挪动过位置了吧?”
闻言,知州捂脸,瓮声瓮气道:“多谢先生提点,下官就不多打扰先生了!”
他起身,冲着高仲行了个平辈礼:“先生放心,今日之言,绝不会传出去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