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朱谨若是知道你在本王营帐居住,会怎么想?”拓跋靖直勾勾的盯着沈月略显病态的面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同为男人,他比沈月更了解男人的想法,越是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就越是恨不得让她只属于自己,相貌眉美艳的居安和他共处一个营帐多日,又被奴仆礼待,他不信朱谨心中没有其余的想法。这件事情会成为一根尖锐的刺扎在朱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你是故意的,想让我众叛亲离。”擦拭指尖的动作僵住,沈月垂眸望着被染上污渍的洁白棉布,眼底汹涌着杀意,拓跋靖既然单独点出朱谨的想法,定然是已经将营帐的事情透露给了朱谨,一方面可以激怒羞辱朱谨,一方面也是斩断她的退路,拓跋靖说的没有错,世人皆爱想象,即使她和拓跋靖在营帐中并未发生任何事,但旁人听说后也定然会曲解,“居安,朱谨后宫不可能出现不洁之人,你回到大景,连他的妾室都做不得。”拓跋靖一直留意着沈月反应,眺见她顿住的指尖,嘴角笑意扯大,“草原部落不同,你留在草原部落依旧是令人崇敬的正头夫人。”草原部落崇尚自由,对贞洁看的并不重要,只要两人互相看对眼,禀明父兄后就能成为一家人,没有大景的嫡庶尊卑,草原部落夫人们所生的孩子只论长幼,皆能继承家业。“谁说女子只有嫁人一条路。”沈月将布条扔到一旁,眉宇间蒙上一层阴鸷,“我一人一府,只管做自己,岂不是快哉?”长睫随着心绪颤动,沈月眸色晦暗,至于朱谨怎么想,她无法左右边陲,朱谨大刀阔斧的坐在营帐中听着将领汇报前线动向,厚重的黑色甲胄在余晖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冷峻的面容充斥着杀意,他锐利的视线划过下方将领,“大军继续向前推进,七天之内!必须将星城夺回!”想到来时候看到的惨状,朱谨薄唇紧绷:“传令,将郓城百姓撤出。”蛮夷来的太快,以至于守星城的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蛮夷的奇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守城的人是镇西军的老将,由温心慧牵头投奔了太后,太后为了削弱朱谨,将他逼离京都,竟然不顾一城百姓的死活,让守城的将领直接带着人弃城而逃,任由一城百姓被蛮夷屠杀,星城作为草原和大景之间的壁障,处于高山之上,易守难攻,向来是大景阻挡蛮夷的第一道防线,如今这道防线被突破,他们想要拦住蛮夷突进的队伍就只能寄希望于郓城,朱谨不敢拿整个大景赌,也不能赌!只能捏着鼻子跳进太后的算计中,虽说弃城而逃的将领已经他当众斩杀,但其余人中难免还有太后的人,他只能坐镇边陲,阻挡住蛮夷前进的脚步。揉着胀痛的眉心回到营帐,朱谨问道:“沈月有消息了?高仲他们可有接应到沈月?”上一次收到沈月的消息还是沈月逃到丘林部落,时隔七八天,若是沈月一路顺遂,这会儿应当已经到大荆城与高仲他们汇合了。“爷这是今早才送来的消息。”听风斟酌着,在朱谨经过他身旁之时,将手中卷成一团的宣纸双手呈上,余光瞥见听风脸上的欲言又止,朱谨心中猛然发沉,看听风这反应,沈月被抓了?将配剑放在案几之上,朱谨从听风手中拿过宣纸打开,黑色的字迹一个个跃入眼中,朱谨身上气息陡然变得阴沉,听风暗暗掀起眼帘窥着朱谨漆黑一片的脸色,默默往后挪了挪,先不说爷是手握权势的摄政王,单是寻常百姓家被戴了绿帽子,也得当场拔刀砍人!消息上写的很清楚,拓跋靖将沈月抓回部落后,直接带回营帐,二人共处两夜后拓跋靖心情极好的吩咐下人对沈月礼待,并未追究其逃跑之事。血气方刚的男人,美艳动人的女子,两人共处一室,还抚平男子的怒气,怎么想,都让人容易往别的地方去想。“她不会。”寂静的营帐中,朱谨陡然出声,他话语驽定,大掌将宣纸捏成一团,扔进火盆之中,“沈月的性格本王了解,她不会为了活命用美色伺候人,定然是用了什么同拓跋靖做交易,才将逃跑一事摆平。”理智告诉朱谨,沈月和拓跋靖暂时没有什么,但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月这样的女子对男人的吸引力,沈月聪慧不假,但再怎么聪慧,在男子的力量面前也毫无用处,若是拓跋靖执意要用强一想到沈月被拓跋靖压在身下凌辱的场景,朱谨心底的杀意就再也遏制不住,恨不得亲手将拓跋靖大卸八块,凌迟处死!五指蜷缩成拳,他闭上眼,直到理智将怒火压下,方才出声,“京都那边怎么样了?”见朱谨并未被怒火冲昏头脑,听风暗暗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被蜡封住的信封双手呈给朱谨:“正德先生来的信,说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请爷定夺。”朱谨颔首,接过信封打开,厚厚的信纸后方,一个信封从里面被带出,跌落到地上,只一眼,他便认出,那是沈月的字迹。:()扬骨灰!灭嫡姐!重生弃女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