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被撑开,十指紧扣,不同的体温缠绕在一起,渐渐融合,
朱谨好像格外喜欢与她十指紧扣,
宽厚的手掌如同铁锁将她牢牢禁锢,紧紧缠绕不再分离,
沈月抬眸望向朱谨,嘴唇蠕动,踌躇良久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下,
罢了,京都的事等回到京都再说,
就如朱谨所说的一般,草原短暂相守,给彼此留下一段回忆。
等回到京都,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
拓跋部落最后一支骑兵被朱谨打的落花流水,剩余的只是强弩之末,
朱谨乘势追击,连夜拔营将军队压向拓拔王庭。
拓跋靖惨败的消息传回王庭之时,王庭内一片混乱,奴仆女婢再也顾不得尊卑,纷纷卷着财物狼狈出逃,
而拓拔可汗以及各位主子忙着逃命,也没时间分出多余的心神在逃奴之上,遇上了便一刀斩杀,没遇上的任由天命。
“煌儿!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动!”
金夫人一袭简单低调的衣裙,带着心腹冲入拓拔煌住所,一看他端坐在案几后一动不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顾不得端起的姿态,冲上去扯着拓拔煌的手,就要往外冲:“来不及了,先离开再说!”
用力拽了拽,拓跋煌纹丝不动,金夫人脸上表情陡然变得难看,
拓拔煌仰头望着禁锢了自己一生的母亲,眼底泪光涌动:“阿娘,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您走吧,这一次我想依着自己的心一次。”
朱谨既然已经冲草原动手,那定会将草原纳入疆土,他们除了隐姓埋名就只有往再远的地方逃窜,
这样的日子,只是想想便让人窒息。
拓拔煌将手从金夫人手中抽回,神情平静:“阿娘你走吧,莫要管我了。”
这里是他的故土,他不想离开,哪怕是死,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心甘情愿。
“傻孩子!摄政王对我们部落深通恶绝,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又怎么能轻易割舍?
金夫人冷下脸,对身后心腹道:“来人,请四王子一同离开!”
话音落下,金夫人身后牛高马大的护卫立刻向拓拔煌冲去,
拓跋煌眼底划过一抹痛色,拔出匕首抵着喉咙哽咽:“阿娘!这么多年,你就不能依孩儿一次?”
他不想做丧家之犬!他是拓跋部落的王子,应当同这座城池共进退!
自伐的动作成功让护卫投鼠忌器,场面一时僵持,
屋外的喧嚣声不断,不知那处宫院起了火,浓烟开始蔓延。
金夫人瞥了眼一旁的护卫,那人心领神会,默不作声的往暗处挪去,
金夫人也配合着做出痛心的神色吸引拓拔煌的注意力:“煌儿,你是阿娘唯一的儿子,你让阿娘怎么舍得看着你送死?你怎么能这般自私?”
哽咽的话透着无尽悲伤,金夫人眼底泪光涌动:“煌儿,听话,到阿娘这里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时候我们再打回来,夺回我们的草原!”
见拓跋煌毫无反应,金夫人眼睫眨动之间冷意流动,
“煌儿,当阿娘求你。。。。。。”
她晃了晃身子,仿若是承受不住失去拓跋煌的痛苦一般,向后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