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错过,爱过,守过,
情爱本就是短暂又绚丽的烟火,在盛开的那一刻已然走向落幕,
爱是一瞬间的感觉,守是一辈子的承诺,爱时坦坦荡荡,退时干净利落。
当不顾一切的激情退却后,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是输家,
她不想输,不想让七情六欲的其中之一掌控了她的未来,
所以她希望,她和朱谨的关系,就此尘封。
清澈的目光印着光影沉静,沈月自嘲一笑:“当然,你是帝王,你大可动用帝王的权利将我囚禁在宫中,我如蜉蝣撼动不了皇权,我唯一能左右的便是自己的生死,活容易,死简单。”
“民间有专门豢养鸟雀的商人,将调教好的鸟雀出售给王公贵族,讨贵人开心。母雀没有孵出满意的幼鸟时,他们会在天不亮的时候爬上树梢捕捉幼鸟,挑选心仪的幼鸟。在幼鸟还未睁眼认母时,便将幼鸟放置在鸟笼中,一口一口喂食,直到幼鸟长大。”
沈月边说边用力拽了拽,广袖衣料出现细微裂缝,另一端捏在朱谨手中纹丝不动,她盯着朱谨,幽声将未尽之言讲完:“有人便问,直接捕捉成鸟更为省时省力,为何要花费几月时间来养幼鸟。答,成鸟曾翱翔于山川河谷之间,见识过广袤的天地,便不甘心被圈养在笼中,不仅绝水绝食,即便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拼了命地冲出围笼,直到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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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曾听过这个趣闻?”
“今日之前,未曾。如今,听过了。。。。。。”
朱谨嗓音嘶哑,心仿佛被千斤重石压住,透不过气来,
沈月的意思他明白,
她将自己比作成鸟,将他的爱比作囚笼,即便是自己将她强留在身边,她也会以命相搏,只为离开。
他缓缓松开紧拽的手,手指无力地松开,
眼睁睁顺滑的衣袖从指缝一点点被抽离,朱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确定,他失去沈月了,永远。。。。。。
朱谨颓然地站在原地,听着身后脚步声渐渐远离,眼前雾蒙蒙的有些看不清,
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跌跌撞撞走回上首,颓然地倚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雕龙画凤的屋顶,眼尾有湿润滑入鬓发,
帝王是世间最尊贵的那个人不是吗?
为何天下尽握手中,依旧会有求之不得的遗憾?
“阿月,你口口声声厌恶我的爱,可最终依仗的不还是我爱你。。。。。。”
朱谨抬手,对着光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喃喃,狭长的凤眸微眯,薄唇殷红如血,
果然爱到最后,爱到深处的人只会遍体鳞伤。
“呵呵。。。。。。”
沙哑凄凉的笑声在殿中回响,朱谨仰面瘫坐在椅子上,冷峻的面容被阴霾笼罩,
明黄的龙袍被暗影缓缓覆盖,殿中气氛沉闷压抑,
内侍在门口踌躇半晌,想要提醒,却又怕被殃及池鱼,只能来回踱步干着急。
眼看前面已经快开席,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跪在门口:“陛下,时辰不早了,可要往前面去?贵人们都等着您呐。”
空洞的眸光动了动,
朱谨坐直身体,盯着门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内侍,指尖抚上侧脸,火辣辣的痛感已经消退,隐约能摸到凸起,
沈月对他下手时候当真是怒极,连半分收劲都没有,
舌尖抵着上颌,朱谨幽冷一笑,收回手黑眸阴鸷:“摆驾。”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