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人类还是命运都不曾满足。由里香是唯一一个吗?由里香不过是其中之一,尸体堆砌组成的高山中的一块,是充满恶意的协奏曲中间的一个音符。她看惯了失去幸福与获得不幸,因此生出了得过且过的麻木。伊织走了,可是没有关系,因为踟蹰森爱她。爱就是要接受一个人的一切决定,爱就是驯服。踟蹰森也爱着忍、爱着炼狱杏寿郎、爱着义勇和不死川还有这里一切,他们用行为说,爱是一种想要保护他人的想法,是踟蹰森从没有过的情感,她觉得陌生又新奇,所以踟蹰森决定要保护他们。踟蹰森记得那一日晚上她跑出来,白雪皑皑的大地一步一个脚印,脸上被寒风刮得生疼,胸口的血却是热的。她要跑走。但是这回却有了理由跑走。她想她一定是迫切的有什么事情去做,至于究竟是什么,等到时候就一定能明白。忍将她从噩梦中叫醒,空气中没有像以前那样浓郁的紫藤花的气息,少女紫色的眼睛盈盈含着什么情绪,最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连门都没有合拢就出去了。所以踟蹰森跑掉了。她跑出了深山,跨过了村落,从这个屋顶跳掉那个屋顶,身后远远传来喧哗声,踟蹰森觉得自己很像小说中逃亡的忍者。可惜柱都没有追上来,所以踟蹰森并没能大展身手,他们只是装模作样地摆摆样子,不过这些人不出力,普通剑士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摸不到。——不对,还是有一个人的。但是准确来说,并不是他主动跑来追捕踟蹰森,只是踟蹰森在跑路的过程中恰好遇到了他。恐怕这家伙自始至终都弄不清情况吧,只是听到了人群喊叫的声音,便以为是有了入侵者,于是便抽出刻着‘恶鬼灭杀’的日轮刀开始往这边跑。是富冈义勇啊。踟蹰森用无刀取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刀夺走,再利用力量优势将他摁在了墙上。说是无刀取,其实仅仅是踟蹰森为自己的行为增添光彩所加上的招式名,其实富冈义勇看见她的时候原本就吓了一跳,等到她冲入对手的怀中更是呆住了一般,不敢乱动。水柱的怀里简直就是哆啦●梦的四次元口袋,不仅装了给风柱不死川实弥的萩饼,乱七八糟的金平糖,一个狐狸面具,甚至还在踟蹰森望月把他摔墙上的时候划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青年不顾着踟蹰森的肢体威胁,第一时间接住的就是盒子。等到富冈义勇又旁若无人地将面具、糖果、纸袋包着的萩饼揣进怀里后,踟蹰森望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不大不小的盒子,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富冈义勇说:“花林糖。”他展开盒子,里面是条状的裹着糖霜和芝麻的饼干,看到它们没有碎之后,青年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装饼干的盒子向着踟蹰森的方向递了递。“你既不吃人类的食物,也不吃人,我问忍你有没有偏好的东西,她说你以前在刀匠村特意找村长要了花林糖。”为了不辜负这个人的好意,踟蹰森还是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传说中的芥末味花林糖,有着梦幻般的烟灰缸味道。她虽然一直都不挑食,可是也并不觉得失忆之前的自己会喜欢这种微妙的味道。恐怕忍没有告诉富冈义勇,她当初可能是专门要过来给讨厌的家伙吃的吧。走之前,踟蹰森对他说:“鬼吃人类的食物会吐的。”“可是你闻见不死川的血也会吐不是吗?”她闻言笑起来,向着尚未弄清楚状况的富冈义勇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富冈义勇不让她走也没有用,因为他根本就打不过她,甚至因为毫无防备连刀都被踟蹰森当场抽走。
——鬼王传唤了踟蹰森望月。下弦一的死并没有引起鬼舞辻无惨的关注,但是看重的下属失踪到毫无音讯,却引发了他格外的恼怒。——本来是这样,本来他应该生气的。但是如果这个属下又自己回来了,甚至还脑袋浑浑噩噩的失忆了呢?鬼王的心情此刻染上了几分愉悦。他这时候刚从宴会下来,甚至还没有换下艳丽的和服,他伸出手轻轻地抬起低头请罪的下属的下巴,长而形状优美的指甲轻轻刮了刮望月的脸。鬼舞辻无惨说:“你记得你是谁吗?”琥珀色的眼睛升起了一片迷茫的水雾,这时候,鬼王冰冷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愉快的笑,他声音柔和,仔仔细细地注视着剑士眼中倒映的自己,连音调都放得很底:“你好好想低——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我可是非常中意你啊……我的望月。”鬼舞辻无惨对踟蹰森望月说,她是他安插在鬼杀队里的间谍。而他是她一心效忠的主公。踟蹰森摆脱掉难缠又反复无常的鬼王,心想。他放屁。蝴蝶忍也对她说,她是产屋敷插在中间十二鬼月的间谍,然后有意开门让她逃走。诚然,踟蹰森虽然是失忆了,但又不是脑袋傻了,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特别好骗呢?她面无表情地弹了弹自己的衣袖上的灰尘。——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把我当做憨批?完踟蹰森望月是无惨大人最近青睐有加的下属。名叫望月的青年,高挑、单薄,纤细得有时候让人觉得并不像一位剑士。同时很漂亮,很美丽,让人总会生出几分无惨大人因为这张脸才格外偏爱的错觉。这家伙保留了人类时期的面貌,连名字都与生前相差无几。童磨听说新加入的同僚失忆以后,表示真让自己大吃一惊:哎呀,听说这位阁下也不怎么吃人呢,那肯定与猗窝座阁下有很多共同话题!猗窝座阁下虽然平时很冷酷的样子,虽然每次在开会的时候连话都不爱讲,但是只有童磨才知晓潜藏在这个人心中深深的落寞和孤寂。他因为受到同事们的排挤,每回只能跑到鬼杀队的人面前说话,但是每回变鬼的邀请都会被鬼杀队的柱们直接或者委婉的拒绝。这样的人想必很寂寞吧!所以童磨才温柔友善地想要好好同他相处,为他孤独寒冷的生活送去温暖。而猗窝座阁下给童磨的反馈也非常好,每次见面都非常地热情招呼他,虽然打招呼的方式都有些许的粗暴,但是怎么解释他每次不去打别人,而是专门只打掉他的头呢?可见猗窝座阁下绝对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做朋友!等到踟蹰森望月入职以后,面对着这个眉间总是带着几分忧郁、总是沉默着不爱说话的新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