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前夫从头到脚扫视好几遍,从他脸上发觉不了什么,桑知语半信半疑,不由陷入思考。女孩不言语,看了看自己后,随即进入似是发呆的状态,沈辞难以判断她生的气有多大,语气比刚才柔和地道:“对不起,我不该随便问。”前夫一下子表现得对她的行程一无所知,也不像着重强调,像诚恳地向自己道歉,桑知语犹豫片刻,最终选择相信前夫。她佯装无语地移开视线:“检讨检讨你自己,别什么话都随便说。”“嗯。”沈辞颔首,“那你别生我气了?”“你说呢?”桑知语重新迈起步伐,扭头进入房间。随后,她以极快的速度关上门,将门反锁好,断绝前夫闯进来的可能。背对着门,望着前方的一切,包括落地窗外的景物,桑知语再度陷入思考。前夫没资格管她的事情,更没资格管她交不交男朋友,她和傅泽言是正当来往,偏偏前夫犹如一座大山,挡在她和傅泽言的中间。前夫能不能快点放弃复婚?这种仿佛做错了事情,自己得把傅泽言藏着掖着,不被前夫发现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了。到底如何才能把前夫从家里一脚踹出去?实在不行,她搬回到老宅住?她和养母一起住,前夫总不好意思跟过来住吧?可老宅的产权属于前夫的,前夫有权随时收回她们的居住权,而且做得出赶走养母的行为。只要被前夫缠着,她貌似都置身在死局中,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想了一通后,桑知语头痛欲裂地扶额。在门边上站了好一会,她注意到自己没听到前夫离开的脚步声。大半个月不见,前夫大概不会撬她房门吧?出于担心,桑知语打开了门。门外,并无前夫的身影。他不知道去哪了。看来,她以后有必要延长自己在外面的时间,尽量少在家呆着,以此减少和前夫相处的时间。就在她准备二次关门之际,前夫出现了。沈辞略显疑惑地望向女孩。“老婆,你怎么开门了?”女孩把门关上后,他没在她房间前停留,去了书房。发现忘记把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拿进书房了,他一从书房走出,见到女孩像环视四周,寻找些什么,难免产生疑惑。“别说我。”桑知语懒得回答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这样子,是要出去吗?”若问现在能让她非常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必定是前夫不在她家呆着。因此,一看到前夫似要外出,她刚才被些许阴霾蒙上的眼睛散发愉悦的光芒。“不,我去客厅拿东西。”沈辞如实道。“……哦。”
话音未落,桑知语毫不留恋地又把门关上。关门声不大,沈辞可以通过此声音来判断女孩的怒气值。稍作分析,他感觉她不生气了,比较像期待他出去。走到客厅,沈辞余光依然扫掠女孩的房门。自从离婚后,桑知语极少主动联系和搭理他,而他骨子里早已习惯她的陪伴,最近加班加点,才提前完成工作,得以回来这里和她同一屋檐下,他是不会搬出去的。虽然他和她似走入了僵局,他丝毫没打动她,让她答应复婚,但……???还是有进度的。至少他每天一回来,基本上都能看见她,也清楚她两点一线地生活着,身边没有对他造成威胁的男人,这使他感到安心,睡眠质量比先前好了不少。想到自己随便问她的问题,她当场表现得很生气,他太阳穴有些发胀。现在的她工作和钱以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明明他有的是钱!为什么她不能像在自己住进来这时,自己给她一笔钱,她就勉强同意他住下的那样?他把账户和密码给她,随她任由转钱到她的账户上,让复婚的进度有点变化?思及此,沈辞先不把笔记本电脑拿回书房,去敲了敲主卧的门。不担心前夫撬门,可前夫敲门了,桑知语躺在床上不动弹,稍微提高音量地问:“姓沈的,你干嘛?”“老婆,我之前给你的钱,你花光了吗?”“!!!”听到前夫的问题,她内心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收前夫的钱时,便做好了前夫把钱要回去的准备,但钱都在自己手里了,正进行钱生钱的理财操作,没赚很多钱,前夫猝不及防地把钱要回去,或多或少都使人不爽。然而,前夫的德行,她是了解的。不等前夫叫自己还钱,桑知语直接把钱从理财产品里拿回来,转入到前夫的账户,而后说:“没花,刚全部转回给你了,别烦我了。”“……”沈辞剑眉微拧,“我不是叫你把钱给回我。”“是不是都随便,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桑知语才不管前夫想不想把钱要回去,手里拿着前夫的钱,终究是不自在的,给回前夫,也算为日后省下麻烦事。“我是想再给你一笔钱。”沈辞又敲了敲门,示意女孩开门,两人面对面地沟通,“我感觉你挺缺钱的。”再有钱的人,都不嫌钱多。桑知语是喜欢钱,想多赚钱,可谁的钱她都能喜欢,唯独喜欢不得前夫的钱。“我睡觉了,你别说话吵我。”她强行结束钱财的话题,随意找个理由打发前夫,“再吵,我要骂你、打你。”沈辞岂会听不出房间里的女孩在说谎,眉眼间浮现一丝懊恼。想再给桑知语一笔钱,换取她对自己态度好些,不那么厌恶和不耐烦,结果弄巧反拙了。不得不说,她对自己的防备心依然非常重,他在她那破碎的信任,得花很长时间方能建立好基础。怕回来的第一天就弄得桑知语很不高兴,沈辞没再敲门,打扰她的清静。前夫在自己的房门前走没走,桑知语不予理会,无奈又无聊地发呆。如今和前夫呆在一个空间里,她有种人生特别没意思的沮丧和悲观。因为她的命运似掌控在前夫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