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的日光透过稀疏的枫树树梢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或许有风的缘故,树梢摇曳,地上的光影跟着摇动,好似池中粼粼波色,灵活多变。楚怀楠换了一身灰色短打服饰,坐在枫树之下,一手拿着上好的松木,一手拿着锋利的刻刀在认真的做着木匠的活计,他身旁的石桌之上此刻摆放着两张纸张。纸张上分别绘着人像,一名年轻女子,另一名为年轻男子。女子正是清阳河神赵清阳。男子则是斜土山山神袁畴。画像的绘制手法很奇怪,不是纯绘画法,而是加入了许多不同粗细的细线作为等比例多角度的分割,并对赵清阳和袁畴身体的大小和比例做了严格的标注,甚至精细到每一寸肌肤的颜色,做到了毫厘级别的要求。楚怀楠此时四周散落着许多已经刨制好的松木。有似手臂的。有似身体的。有似长发的。有似衣带的。各式各样的木雕被摆放在四周,琳琅满目,数量可谓丰富,并且极其的逼真,乍一看好似被分割的尸体一般,看起来吓人。可以看出楚怀楠的雕刻手法很高超,竟然能根据松木的纹理很好的处理去向,使得雕刻出来的木雕细腻逼真。按照游神会的要求,被选定的东家需要出资先给真神做临时法相,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神偶。神偶一般根据真神庙宇中的神像复刻而来的,模样和大小与神像神似,其实就是一种体内中空的木雕,给其披上衣袍,便形成了似人的木偶。楚怀楠由于见过赵清阳和袁畴,所以他不用似其他东家需要去神庙里观摩神像,而是根据记忆,在四瞳的协助之下将两位真神的真实模样给绘制了出来。由于钱财不足的问题,楚怀楠请不起真正的匠师制作神偶,只能亲自上手。刚开始总是出错,力道把握不准不说,就连雕刻的手法都是错乱的,楚怀楠只能先拿一些破旧的木头练手,有四瞳解析能力的相助,久而久之便手法老道起来。待用特定的松木开雕琢时,楚怀楠对雕刻已然能得心应手,虽然仍会出现一些差错,但是都是小方面的,只需稍微休整一下便能弥补。“楚家村实力已不如林家集,想要得胜不容易,不过历年来不管是楚氏一族还是林氏一族的东家塑造的神偶皆不能形神兼备,是以想要赢林家,唯有对神偶精雕细琢才有可战之机!”楚怀楠停顿了下来,抬首看了看天,喃喃自语起来。此时夜幕即将降临,苍穹之中已有几点繁星若隐若现。紧接着楚怀楠开始雕刻赵清阳和袁畴的头部,又遇到了制作神偶的关键阶段,他不打算吃饭,待一气呵成之后再吃不迟。或许楚怀楠当下的精气神和肉体比较强大,他却一点不觉得累,继续聚精会神的开始接下来的活计。在四瞳的协助之下,楚怀楠根据事先标注好的画像,将松木一刀接着一刀雕刻成赵清阳和袁畴的模样。除了刻刀雕琢,接下来楚怀楠完成两位真神头部的雕琢之后,对他们的神偶先拼组,然后蒙皮,彩绘上色和着衣。楚怀楠做的很认真,几乎到了精益求精的地步,每一步都是慎之又慎,丝毫不敢马虎一点,唯恐一步做不好步步做不好,片刻不敢懈怠,任由天黑,他只需聚精会神即可。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悄然流逝,一天就这样过去。待天黑之时,其余院落皆燃起了灯火,唯独楚怀楠的院中黑漆漆的一片,显的与别家格格不入,只听刻刀雕木的声音,却不见院中人物。“成了!”却在这时楚怀楠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松了口气。嗖!嗖!两道火光从楚怀楠的手中弹了出来,在他的真元的操控之下巧妙且迅速的点燃了庭院屋檐下的四盏气死风灯。灯火燃起,驱散了院中的黑夜,顿时亮堂起来,与四周的庭院连成了一片。只见两尊一个半人高的神偶静静的屹立在枫树之下,它们此刻的模样与真人一般无二,惟妙惟肖,毫无木偶的半点木讷之感,在灯火的映照之下散发着迷人的风采,宛若真神降临。尤其两具神偶身上带着的首饰和衣袍,皆是楚怀楠从司务房用十个大钱买来的,如假包换,看起来为神偶更添质感。楚怀楠围绕着赵清阳和袁畴的临时法相转了一圈,在四瞳的查验之下找不出半点瑕疵便放下心来。“他们见了也会惊讶吧?”楚怀楠将庭院中留下来的边角料一一打扫干净,满意的一笑,三天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耗费了大量的精力看来没有白费。咕噜噜!这时楚怀楠的肚子叫了起来,他右手摸了摸腹部,撇了撇嘴,转身就要进屋找点吃的,以此犒劳一下自己。嗡!突然楚怀楠怀中一物飞了出来,散发着红芒。“话事牌?”楚怀楠瞧着飞至两大神偶之间的红芒,见其悬浮在神偶之间,滴溜溜的缓慢旋转着,哈斯活了过来。“好端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楚怀楠双眉微微一凝,朝着话事牌走了过去,满脸的疑惑之态。待楚怀楠走近,话事牌震颤的越发的厉害,他只觉得自身和脚下的大地,斜土山和清阳河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起来,甚至脑海中时不时闪烁着许多与三者有关的画面。就在这时,话事牌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楚怀楠眉心处射来,然而却至距离他眉心处一指的地方停下,上端似剑尖的地方迸射出一道细微的红芒,直入他的脑海之中。楚怀楠身子哆嗦了一下,双眸微睁,只觉得一股冰凉之意顷刻间席卷周身各处,脑海中浮现了许许多多的地方,开始模糊,渐渐变的清晰无比。突然,楚怀楠的注意力放在脑海中出现的一处地方,神情惊诧。:()我在科举制度下修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