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闹腾。白礼德现在是个好人了,当五好哥哥了,白奕欢要什么都依着他,脑袋被撞了似的。白奕欢浑身不自在,以前白礼德多凶啊,天天给他那种阴阳怪气不冷不热的感觉,现在白礼德说的最多就一个“好”字,白奕欢觉得他被鬼附体了。周六那天秦晓华来了,说是顺路,还特别令人意外的带来了许扬声。白奕欢算是受了大伤,许扬声却看上去比他更像大病一场。白奕欢瘦了是瘦了,下巴都尖了,但脸颊上还是被照顾得有了些颜色。许扬声则是面色灰白,眼窝深陷,黑眼圈重得不行,看起来更憔悴几分。许扬声一见到白奕欢就走了上来,白礼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出门去和秦晓华说话了。白奕欢见到这样的许扬声更是觉得恍若隔世,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啊?“小奕,”许扬声过来就上了手,把白奕欢从头到尾摸了一遍,颤声道“你现在没事了吧?伤口长得怎么样?”白奕欢被摸得有点不舒服,想着两人也算是彻底分手了,按照白礼德说的,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许扬声那么多天看都没来看他,还和秦晓华出去旅游去了。今天来还两手空空,怎么看都不诚心诚意。原来分了就这样…要是以前…白奕欢还想想一下以前许扬声对他有多好,但是模模糊糊就是想不起来从前许扬声怎么做的。这么一想却想起来以前他在学校毕业前兴致盎然地去隔壁t市旅游,走一半被偷了钱包,里头有身份证。他打电话给许扬声哭,要许扬声来接他,许扬声说今明两天他去不了,他要去面试,让白奕欢找他哥。这样想来,许扬声也不算太好。许扬声看见白奕欢的表情就知道白奕欢在怪自己,“是我的错,是我现在才来找你,”许扬声恳切地说,“我…我前段时间有点事…”“没事,”白奕欢打断他,“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许扬声大概是想安慰他,但是白奕欢的态度不太热情,让他说话也有些不知道怎么接。最后秦晓华进来,说让许扬声去一楼拿药,许扬声就出去了。“白礼德呢?”白奕欢坐回床上,“和你说完话就跑了?”“给你拿午餐去了,”秦晓华往床边一靠,“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好不好也不就这样,”白奕欢想了想,觉得他不问一句还是睡不着,“许扬声他…怎么了?”他说,“拿什么药?”“睡眠的药,”秦晓华含糊地说,“他最近不太睡得着。”“他是因为担心…担心我出事?”白奕欢说。“挺多原因的,”秦晓华说,“也有你这个原因…也有其他的,不过放心,以后会好的。”白奕欢不好再问,和秦晓华谈许扬声让他觉得有点尴尬,只能问其他的,“那你告诉我聂家那事怎么了?白礼德不和我说。”“你还说,你哥差点被搞疯了,”秦晓华说,“就你受伤这事真是满城风雨…聂家那俩手下就是有前科的,给聂老爷子报仇,把你哥当死对头了。”“这算什么事儿啊,”白奕欢知道了,但是还是满心不满,“去杀他啊,搞我干什么…”“杀了他?那么多保镖,他们近不了他的身,”秦晓华笑了一声,“实话说吧,他们早就瞄准你了,那次在安馨我接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还以为你在里面,后来你哥一直叫人跟着你,你以为你一直一个人住?”白奕欢想起来那天把他吓个半死的午夜房间响声,“我住着…他叫人跟着我住?”白奕欢说,“他有病吗??”
“有没有病不知道,”秦晓华说,“如果不是你走进一条笔直笔直还没监控的巷子里,别人怕被你发现没跟进去,你现在都不至于躺在床上。”白奕欢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冤得透顶了,又觉得白礼德叫人跟着自己有病,又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哭的眼泪都是白费,白礼德从来都没想过不看着他。“那还怪我…”白奕欢嘟囔道,“明明是他自己的事都弄不好…”“最怕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秦晓华换了一条腿站在前面,“以后听点话,这些防不胜防的。”“怪不得他现在这样,”白奕欢说,“他现在特别怪,天天跟我说好好好,都不像他以前那个样子…”“你哥也知道怕的,”秦晓华说,“小白。”白奕欢又和他说了几句,白礼德就进来了。他们聊了些有的没的,秦晓华就告辞了。白礼德把饭给放在床尾的小桌子上,白奕欢磨蹭着从床上移过来,乖乖地坐下。“怎么了,这么听话,”白礼德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是有话要说,“有话快说。”“白礼德,”白奕欢抬头望着他,嘴角一抹坏得不得了的笑,“你是不是怕死了?你是不是怕死我不要你了?”白礼德笑了一声。“是啊,”他把筷子放在碗边,“怕得不得了。”他的语气轻松,听不出是真心还是敷衍。白奕欢试探失败,只能坐下吃海南鸡饭,心情倒也不是很坏。68白奕欢在周五中午出院,最后一餐吃的是医院庆祝他康复的清淡四菜一汤。那家海南鸡饭,隔壁的原盅瓦罐汤,和对面的港式茶餐厅里的西多士他都吃了好几轮了,白礼德去办出院手续,他就跟在白礼德后面想等会晚餐吃什么。“我想吃螃蟹,”白奕欢坐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叫蟹味的那家,就那家日本料理,做帝王蟹和鱼生拼盘的。”“好,”白礼德说,“我们先回家。”所谓家,必然是白礼德斥重金给白奕欢买的那所别墅。白礼德在车上就用耳机给助手打了电话订座,白奕欢一路上都在盯着他看,下车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你别这样。”“我怎么样了,”白礼德说,“又惹你了?”白奕欢抬腿出门,白礼德把车停好,也过来进房门,“你以前都说我的,”白奕欢嘀咕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欠了我钱一样…”“我岂止是欠你钱?”白礼德过去把门推开让他先走,“哥哥不是什么都欠你的吗?”“那你也别这样啊…”白奕欢坐在沙发上,觉得全身骨头都酥软了,还是自己家好,“搞得好像我欺负你。”“小奕没欺负哥哥吗?”白礼德也过去坐下,“不知道哥哥多担心你?”“这又不怪我。”白奕欢乖巧地在沙发上找好了位置,直接就躺在了白礼德的腿上。白礼德轻抚着他的头发,他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是怪我,”白礼德说,“我想开了,说不说你还是照办,以后不说了,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