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晔听着他们的话,走到窗边,见防盗框上挂着的绳子已经没了韧性,他随手轻轻一扯,几乎没用什么力气,绳子就断了。
他打开香囊,想将里面的符纸拿出来查看一番,结果符纸没摸到,倒是沾了一手纸灰。
符纸已经被用过了。
禾晔微挑了下眉,将香囊放在窗台上,走到一侧院墙边,查看刻着镇宅符的石碑。
刚刚离得远,看不真切,可现在走近了才发现,石碑已经不是完整一块,符文上横七竖八地全是裂痕,如果不是嵌在墙壁里,估计早已经四分五裂。
之后,禾晔又走到院子中间,看向地上的八卦图。
果然不出所料,这八卦图中乾、坤两处已经被毁掉,失去了镇宅的功效。
禾晔心底生出猜想,这些年他们找不到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之后,潘忠涛又打开了房间的门锁。
长时间不住人,空气不流通,有很重的尘土味。
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都是老旧的木桌椅,上面早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灰尘。
墙壁上挂着三清天尊的画像。
供桌上还有香炉,烛台,供盘等东西。
左右两侧各立着几排衣柜,用来隔档视线,衣柜后面是两张大木床,灰白色的床帐,用钩子分别箍在两边,里面的床褥叠放整齐,同样全是灰尘。
墙壁上、衣柜背面,床帐的钩子上,也都挂着装有符文的香囊。
禾晔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见这种香囊随处可见,里面的符纸,有的还保持完整,有的已经潮湿、或者燃烧成了灰烬。
他不由疑惑,问等着帮众人解答的潘忠涛:“潘会长,除了这次下山给弟子准备礼物之外,汪老会长平时回来居住的次数多吗?”
潘忠涛闻言,立马走上前来,态度热情地答道:“不多,严格来说,这是汪老会长爸妈的房子,他们二老逝世后,汪老会长就没怎么回来过,除了这次之外,再上一次下山已经是三四年前了。”
禾晔更加不解,三四年没住过人的房子,如果不好好打扫,根本没办法居住,汪老会长不可能差钱,那为什么不直接入住酒店呢?
潘忠涛仿佛猜到了禾晔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其实相比于这个院子,住在酒店里更加舒适,但汪老会长却不肯,执意要回自己这小院子里住。”
“他说这里住着安心,汪老会长不经常下山,每次下山都会来这里居住,我们也都习惯了。”
不喜欢豪华舒适的大酒店,非要住自家小破院儿,再加上这院子里俯拾皆是的符咒……他在害怕吗?或者说是在防备什么东西?
其他人的心里也生出了这种念头,只不过在镜头前顾忌着汪老爷子的面子,他们不想直接挑明。
这套院子不大,只有小一百平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巡视一遍。
禾晔将几个房间全部参观完,站在院子里安静等着,潘忠涛瞧见后,主动上前攀谈:“禾老板,您看完有什么想法吗?”
禾晔迟疑半秒,问:“这个习惯,其他遇害的长老有吗?”
潘忠涛没跟上他的思路:“什么?”
禾晔解释道:“不住酒店的习惯。”
潘忠涛认真回想了下,突然蹙眉:“好像……”
他的声音顿了下,继续说道:“刚开始没有,但自从一位许长老在酒店里遇害后,汪老会长还有其他几位协会里的长老就不怎么喜欢住酒店了。”
禾晔:“具体都有谁?”
潘忠涛认真回想了,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禾晔盯着他的神色,看出几分端倪,问:“全部遇害了吗?”
潘忠涛的声音变得僵硬:“对。”
禾晔:“他们的名字能说吗?”
潘忠涛犹疑半秒,说道:“刚刚的资料拿给我一下。”
禾晔从背包里抽出来,随手递过去。
对方在汪老会长的朋友名单上,用笔快速圈了几个名字,重新递给禾晔。
男生接回来看完,不自觉挑眉。
被圈了名字的总共有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