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灼规矩地唤了一声:“成屹哥。”
贺成屹轻轻颔首以示知道了。
“霁哥说顺路,我就跟他一起过来了。”沈月灼说话时,抬眸觑了一眼身后的人。
殊不知这样的解释,更像是维护。
贺成屹这会已经取了石膏,行动上相对没那么不便,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话不知是对谁说的,“在这件事上,你反应倒是挺快。”
沈月灼显然没听懂,抿了抿唇,听到褚新霁不咸不淡地说:“总不能事事都慢你一步。”
这句话火药味很浓,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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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穿云箭,正中贺成屹眉心。
上次那份借花献佛的板栗都快被遗忘在记忆里,经他提醒,贺成屹才想起来,不得不得感慨一句,不愧是连他都得忌惮城府深重的老狐狸,原来这么早就开始蛰伏铺垫,也怪他当时光顾着注意沈月灼了,没发现褚新霁的异常。
贺成屹扭过头来,看向那位往日里总是一副清傲不染俗世的好友,冷提起唇角:“怎么这么自信,扯证了?”
沈月灼瞪大眼睛,指尖攥住褚新霁的衣袖晃了晃。
褚新霁慢条斯理地从西裤里拿出红到亮眼的证件本,修长骨瘦的指节捏住上面一角,连照片和文字都没碰到,“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也欣赏一下。”
沈月灼:“……”
没想到结婚证被他这么自然地拿出来,还是交叠在一起的两本,三个人面色各异,沈月灼几乎是贴靠在褚新霁的怀里,发现他的占有欲极强,根本无法撼动,干脆放弃了挣扎。
贺成屹常年在军营里训练,即便是撑着拐杖,脊背如白杨一般笔直。
“这假章刻得不错,差点没分辨出来。”贺成屹调侃。
褚新霁:“不是假的。”
一句话,将揶揄的气氛重新推回严肃的战场。褚新霁和贺成屹身高相同,平日里和呈现出小麦色皮肤的贺成屹站在一起,视觉上总有种稍矮一些的错觉,如今两人一前一后地对峙而立,褚新霁扫过去的审视视线竟多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空气凝滞几秒。
贺成屹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变化,“还没见过真家伙呢,给我瞅瞅?”
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却没见过真的结婚证,贺成屹这话说出口,倒让人挑不出漏洞。
褚新霁垂眼,将结婚证妥帖地收回,一举一动都优雅而懒怠。
褚新霁微微挑起眉峰。
该吃醋的人是他,他都尚且没说什么,她还故意要他记起薄司礼?
他快速敲定好安排,才迈着步伐朝她靠近。
沈月灼像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他每跨出一步,她就后退一点,最后都快退至墙边,蔚蓝的光晕洒在她的肩侧,那一整片浩瀚的海洋仿佛将她罩住,让她显得愈发娇小玲珑。
褚新霁没再逼近,放缓语气,低着嗓问:“还在生气?”
她不答,褚新霁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态。小时候牵着她逛公园,她可怜兮兮地说脚疼,要他抱,他迟疑了一秒,她就倔着性子跑了。一把将她捞起来,小姑娘瞬间喜笑颜开,没一会又得寸进尺地说要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坐在他肩上。
他冷着声告诉她这样不安全,她的眼泪就跟珠串似地掉下来。
为这事,好几天没理他,扭头就看见她坐在贺成屹肩膀上,跟蹲在地上玩弹弓的阿泽互相扮鬼脸。
大小姐的臭脾气许久都改不了。当然,也没人让她改,总有人愿意宠着她,他要是不妥协,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以前的教训还少么。
褚新霁顺手把灯光调柔和了些,算是同她道歉,“抱歉,刚才是有一点失控,不过我最后也探进去,只隔着内。裤揉的,布料摩擦着或许是有些疼。”
他说到这里,难免口干舌燥,“换洗的衣物我给你带了些新的,难受的话正好去换了,别让它湿着难受。”
两人的想法合不到一处,沈月灼面上的赧红重新攀了上来,她被他漆黑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又不是为这个生气。”
褚新霁喉结微动,问她:“那是我吻你的时间太长,你不喜欢?”
“也不是……”她站在那里,别扭地绞着手指,不禁逗弄的桃花眸里沾着点湿漉漉的水色,看起来可爱又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