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完澡,手里握着瓶身体乳,褚新霁正坐在客厅里,穿着衬衣,袖口松挽着,露出一截腕骨昂,五官轮廓在冷白的灯光显得劲利落。
想到两人昨晚稀里糊涂地躺在一张床上,沈月灼脸颊不知为何隐隐发烫,“霁哥,你什么时候洗澡啊?”
他习惯用主卧的浴室,昨晚洗干净的安全裤还在浴室旁的阳台上挂着,早上太匆忙,两人都忘记了。
要是他这会过去洗澡,肯定会看见。
沈月灼想趁着他不注意,把安全裤偷偷拿回来,但是他纹丝不动,她贸然进他的卧室,倒显得她主动投怀送抱似的。
褚新霁并未直言回答,合上电脑,冷白指腹揉按着发痛的太阳穴,“过来。”
沈月灼不疑有他,下意识乖乖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后,见他眼眸落在她锁骨往下一寸的位置,眼皮微阖着,笼上一抹沉郁的黯。
修长如玉的指腹曲起,懒怠地撑住额间,夜间伏案工作时佩戴的金丝框眼镜折射出一片冷光。
斯文感降了些许,取而代之的侵略性更甚。
“你的睡衣款式挺。”男人灼热的视线凝着她,瞳孔深谙,却不似以往会克制地移开,而是牢牢将她锁住,“轻薄。”
口干舌燥的感觉席来,褚新霁喉结滚动,埋藏在身体里拼命压制的欲在一瞬间苏醒。
比昨夜还要让人胀痛发疼。
听到他的评价,沈月灼静默一瞬。
她的睡衣并不算暴露,长裙的款式,酒红色,最显肤白,哪怕出去聚会穿出去也不突兀。
让她感觉羞耻脸热的是,睡衣底下空荡荡的,一件多余的遮羞也没有。
临近冬日,空气比以往干燥,沈月灼光惦记着擦身体乳了,一时忘记她现在不是独居,等她反应过来时,纤腰已经被一双炙烫的大掌握住。
纤薄贴身的真丝红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形,刚被浴室里氤氲的潮汽笼过的皮肤染上一层浅淡的绯,白皙中透着粉嫩,犹如寒冬腊雪中傲然绽放的一抹艳春。
沈月灼伸手欲挡,握住她手腕的另一只手轻拽,她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跌入他怀中,随着惯性的碰撞,褚新霁脊背的鞭伤像是撕扯开来,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喘。
她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的喘息,近乎于喟叹,性感到连半边耳朵都跟着酥麻。
“不许看——”她急忙要去遮他的眼睛,又因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而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还想捂他的唇,以至于胳膊被他单手轻松扣住,而后,那只在半空中挥舞着的手晃动。
她的掌心精准地贴上他的唇。
温热,柔软。
他嗓音透着砂砾般的哑,从善如流道:“好,我不看,你别紧张。”
她浑身上下都软到令他发狂,就连掌心也是,让他不可抑制地生出下作的心思,理智缴械投降,只想发狠地吻上她的唇,流连辗转于让他沉沦的春日。
沈月灼颤抖着想抽回手,掌心却传出一片湿热的触觉,不可思议的柔软贴上来。
她惊觉抬眸,撞入一双浓墨般的黑眸。
那片丰盈被男人宽大的骨掌兜住,险些溢出来,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愫自脚底攀升。
——是她跌入陷阱,被他牢牢捉住。
沈月灼的声音将他拉回。
“你的合作伙伴还在外面呢,让客人等太久是不是不太好。”发丝散开,明艳的红唇轻轻阖动,“我记得,霁哥向来很守时的。”
和褚新霁打过交道的人,无一不称赞他沉稳,守信,谦逊,是一位在中西方教育下兼具着各项优良品质的绅士。从少年班天才到如今的集团总裁,身居高位,却并不傲慢,上位者能得此赞誉的实在太少。
他是挂在天上的月亮,怎么能因为她而掉下来,被人诟病。
褚新霁原本就没打算和池宗俊合作,这场马术也是鸿门宴,敲打对方罢了。
他到底还是松开了她,眼眸动了动。
“今生循规蹈矩,偶尔破戒一次也无妨。”
第25章新雪
马童将两匹马牵至跑马场,这里的布局算是半开阔式,沿着草原外围铺设着纤维砂,草原和砂地中间并未设置隔档,兼具英式马术和美术马术的特点,自由性也更高。
沈月灼和褚新霁抵达时,池家两父女已经等候许久,今天日晒毒辣,池心怡防晒帽、防晒霜悉数上阵,仍旧不太情愿,池宗俊只能小声地哄:“等会褚先生来了,记得先问好,态度恭敬点,别耍小公主脾气,他性子冷淡,你主动点向他示弱让他教你,明白吗?”
池小姐想起那日被他当众拒绝的事,别扭道:“他要是不愿意,daddy可不能跟缩头乌龟一样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