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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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灼,我向你投降。”

褚新霁如此说道,黑沉幽深的眸子却不见半点败色,仿若睥睨山巅的王。

什么以身入局,配合她演戏。

他做不到。

“我不在乎你是否骗过我,也不会再执着于你心里究竟有谁。那些都是并不重要的过去,从今天起,你要试着接纳未来,有且仅有我。”

褚新霁将她狠狠压在玻璃墙面,惊涛骇浪化作炙烫浇灌,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冷静。

“明天,跟我去撤回离婚申请。”

褚新霁睁开眼,疲惫地揉着眉心,“赵檐,我不希望她活在对我的歉疚里。”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我只能选择尊重。”

赵檐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为两个人的事情揪心,却也不好再僭越,挂断电话前,对他道:“先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夜幕降临,室内的光线逐渐趋于黑暗,仅有外头悬挂着的火红灯笼洒进来的微弱光芒,男人仰靠在沙发上,西服马甲包裹着挺拔落拓的身形,只是纽扣散开两颗,袖箍也随意置于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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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结束后,新年快乐的祝福像是与他无关,将他困在这座犹如深海一样的囚笼。

他慢慢搁下了手机,不再抱有期望。到底还是又被她骗了一次,褚新霁单手扯松领带,将衬衣下摆也拽出来,劲瘦分明的腰腹因他略显粗暴的动作,而迸发出张力强劲的线条。

本以为这一次,他会暴怒,会怒气冲冲地前去抓人,将她抱在怀里,质问她到底有没有心,哪怕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也要和她纠缠到死。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

平静到让人遍体生寒。

二十九年来,他从未质疑过自己,哪怕全世界都认为如此。可是现在,他开始不确定,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开始摇摆,所谓坚固城墙也隐有倒塌的迹象。

他在黑暗中喘息良久,脖颈泛起道道青筋,喉结滚动,犹如沉默的刀锋影子。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额间的汗珠凝聚滴落,他蓦然睁开黑沉的双眸,将岛台上的安眠药握在手心。臂膀抖动地厉害,白色药片洒落一地,在月白瓷砖上滚动。

一切都凌乱地像是失了序。

今日总共也就早上喝了点温水,其余时间都在赶进程。一是怕停下来,会抵抗不住思念的侵蚀,二也说来幼稚,被她带偏,自暴自弃地压抑着。甚至荒唐地想过,如果他病倒了,也许她会因心软来看他。

沈月灼听完,愤愤指责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跟你不一样。”褚新霁心平气和地说,“你从小身体就不好,经不起折腾。”

“怎么就不一样了?”沈月灼跟他据理力争,“你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担心……”

她坐在岛台旁,明艳白皙的脸蛋不过巴掌大,说话的时候扬起下巴,宛若盛开在极寒之地的一株山茶花。

后面的句子陷入呢喃,失了真似的。沈月灼脸皮子薄,磨蹭半天,才以慢于褚新霁几分钟的时间下来。

长辈们在客厅里围炉煮茶,褚新霁也在。长风衣外套搭在椅背上,黑色马甲勾勒出挺健有力的身材,从裤线到皮鞋,纤尘不染,依旧是禁欲端方的模样。眉梢松弛,薄唇向下压出一点弧度,指腹间夹着根烟漫不经心地转着,却并不点燃。

他坐在那里,便如锦绣繁华里的一道冷寂清雪。

“月灼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宋知许关切道。

沉曼玲也跟过来,掌背贴上沈月灼的额头,“是有点烫,晚点用体温计测一下,让张姨给你泡杯感冒冲剂。”

两人将沈月灼齐齐围着,她下意识看了褚新霁一眼,旋即别开视线,“可能是有点受凉,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喝药。”

褚新霁温声道:“最近气温变化大,预防一下总是好的。”

他不参与这个话题还好,沈月灼被好几双视线盯着,总让她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对上那张严冷正经的脸,她不由得想起先前在她房间里,这人有多恶劣。

沈月灼视线落过去,跟他犟:“霁哥管这么宽啊?”

一时间,在场的长辈反应各异。刺青从结痂到剥落的时间长达一周。

沈月灼纹的位置比较隐秘,不会有人看见,自然免去了诸多被问及的烦恼。而褚新霁每天要见的人很多,各种高层政要、合作伙伴、下属,以及形形色色来往的陌生人。

若他是油嘴滑舌又浪荡的性子,譬如褚清泽那样的,刺青倒也不算太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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