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灼吸了吸鼻子,捂住脸,心跳一声怦过一声。
“宝宝。”他搂紧她的腰,薄唇印在她掌背,灼热的吐息像是棉丝,争先恐后地钻进她被他这一声声称呼搅弄得泛滥的心窝。
须臾,褚新霁低叹一声,温热的吻隔着她的指缝,落在她眼角,“公主。”
“小祖宗?”
“大小姐?”
他将她曾告诉过他那些称呼全都念了一遍,想不到从前嫉妒得快要发疯,如今却要效仿。
“掉那么多眼泪,待会鼻腔该不舒服了。”他一边温声细语地哄着,一边掰开小姑娘的挡住脸的指尖,“你要是生气,咬我、打我都行,别哭了,好吗?”
四目相对,小狐狸眼瞳里一片清凌,娇艳的脸蛋白里透红,唇瓣被她自己咬得红润瑰丽,长睫因害羞和狡黠而簌簌颤动,俨然是一朵含露绽放的玫瑰,哪里有想象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着了道,褚新霁反倒如释重负。
“我没有生气。就是、就是……”她软着嗓音解释,腔调含含糊糊的,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褚新霁斜觑向她,神情染上一点似笑非笑的温柔,替她找借口,“经期前激素水平紊乱,影响情绪很正常。”
他对她的经期一向记得清楚,甚至还专门建立了备忘录,有时候迟个三四天,还会特意照看调整她的饮食,给她安排补气血的食物。
台阶自个挪到了她面前,沈月灼红着脸踩下去,小声埋怨:“丝袜坏了,待会还要回去呢,被人看见的话,我以后都没法见人了。”
“外头套了裙子,谁能看见?”
沈月灼到底还是难为情,忸怩着,“这和不穿安全裤有什么区别……”
“抱歉。”褚新霁道歉倒是从善如流,英俊的五官依旧斯文持重,温声道:“每次看到你穿这种半透明的丝袜,我的确很难控制住心底的凌虐欲。”
不止是撕碎这么简单而已。
薄如蝉翼,别说用指腹轻轻碾碎,他细细抚摸的时候,甚至想毫无预兆地撞入。
沈月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从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中,读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哼,我以后再也不穿了。”沈月灼又羞又窘地低下眸,作势要从他身上起来。被褚新霁用力按住,身体相撞,彼此都被勾出了一丝心猿意马。
她反应过来那座沉默已久的山峰是什么,面红耳热地伸脚踢他,在他纤尘不染的定制西裤上留下浅灰色的脚印,褚新霁不明意味地扫了一眼,听她嗔骂他流氓,心情却意外地舒畅。
“在家里穿给我看。”褚新霁淡声说。
“凭什么要便宜你?”她愤愤盯着他。
嚣张骄矜的语气俨然对得起外头对她的评价,也难怪褚清泽这种混不吝的性子都拗不过她。
褚新霁眯了眯眸,压住心底那点莫须有冒出来的浮躁,就不该叫她小祖宗的,现在连同和他的相处模式也要回到跟褚清泽相似的境况吗?
不可能。他不是褚清泽,就算让着她,也不会完全被压制、被掌控。
褚新霁视线上移,凝住她,“不穿也行。”
“更方便我C你。”
沈月灼耳边滚过一片轰然,仿佛有人在她脑海里接二连三地投射炮弹,轰鸣声炸得她发懵。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没有听过褚新霁说如此直白的话。
轰鸣声过后,心跳声盖过耳膜,沈月灼对上那双漆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腿根不由自主地发软,双眸睁圆又紧缩,刚才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化作潮湿的雾气。
游轮沿着码头边的金属轨道缓缓滑向海面,缠绕的链条一圈圈放松,金属同水泥地面摩擦的轰隆声骤响,船舱也随之而颠簸。
在她愣神之际,那张依旧沉肃贵重的面容逐渐靠近。
他强势地压着她的后脑勺,凶狠而充满张力的吻铺天盖地砸下来。
轨道沿着斜坡一路铺设,直至海岸深处,距离海面越近,船舱的颠簸也就越剧烈,周遭晃动地像是经历了一场罕见的海浪侵蚀。
沈月灼被这个充满进攻性的吻弄得迷迷糊糊,担心自己跌出去,双臂下意识紧紧缠住他的腰,褚新霁拖住她挺翘起伏的臀往里压,他稳坐如泰山,处变不惊地撬开她的牙关,抵着她的舌根缠弄。
游轮入海到电力推动器转动,足足有十三分钟。
一吻结束后,他大发慈悲地放开气喘吁吁的她。
太罪恶了。
在这样颠簸颤动的情境下,彼此严丝合缝地贴紧,随着船舱时而抛起、时而坠下,让彼此都生出一种强烈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