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成虽然清瘦,但到底是男子,比孟妍高大,他轻而易举的半步动作,就能够挡住孟妍。
邀功的意味浓重。
“风太医,本宫记得,陛下前些日子,一直是由你来医治的?”太后非但没有顺着风成的话说,反而是另问了一句。
“是。”风成身体僵了僵,“之前,微臣确实是一直没有眉目,但是,在翻遍医书后,微臣已经有了不同的想法。”
“那这想法,可和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交流过?”
风成尴尬道:“还,未曾。”
事实上,他自诩自己医术高超,太医院的那群废物根本就不能比,因此,平日里,就算是有任何的想法,他也从来不会和太医院的人说。
风成的这种所作所为,太后也心知肚明,否则,她也不会如此问。
“风太医,为医者,还是要戒骄戒躁。”太后微微眯起眼,素来慈祥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威严,“方才你也说了,陛下龙体尊贵,岂是你能说试试就试试的?若是伤了陛下的龙体,该如何是好?”
风成暗暗咬紧了后牙槽:“太后娘娘,教训得是。”
全皇宫,他一人的医术,可以傲视无数人,太后这分明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不,不对,太后这样子,更像是在给那黄毛丫头撑腰!
风成想通了这一点儿,惊疑不定地转头去看孟妍。
恰好,太后也道:“丫头,你上来。”
孟妍绕过了风成,上前行礼:“参加太后娘娘。”
“不必多礼。”太后摆摆手,开门见山地问,“你对皇上的病情,可有把握?”
孟妍谦卑中又带着几分傲气:“回禀太后娘娘,民女虽然不能夸下海口,说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七八成,是有的。”
这已经是很高的几率了。
要知道,就是风成,都不敢说得这么多。
当然,他也不相信,急忙道:“太后娘娘,您可莫要叫这黄毛丫头给骗了,您看她的金针!”
手指着旁边的水盆,水盆旁边的小桌上摆着的,是一套华丽的金针。
风成指责:“作为大夫,应当知晓,银针比金针更好,更能验毒,这丫头,华而不实!”
声声控诉,孟妍却轻轻笑了一声,用清脆悦耳的嗓音说:“风太医,您是真觉得银针比金针好,还是因为穷,没钱打这么一副啊?”
“扑哧。”孟玉笑喷了。
她赶紧捂住嘴巴,把笑憋了回去,然后神色如常地朝着风成说:“实在不好意思,没忍住了,您与这位之间的事情,您处理。”
风成看她那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气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这分明就是在嘲笑他!
偏偏,此时孟妍又补充:“再说了,风太医,你怎的就知道我没有银针的?”
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卷银针,慢条斯理地展开。
“银针有银针的好处,金针也有金针的妙用,作为大夫,应当也该知道这点儿吧?”孟妍用风成的话反问他。
一时,将风成堵得哑口无言。
他不由转过头,怔愣地盯着孟妍,心中掀起了阵阵惊涛。
那番话,简直像极了那个人。
“妍大夫既然是九殿下举荐,太子亲自放行,哀家自然是相信妍大夫的,陛下的病症,便由你负责就是,风太医,莫要再逾矩了。”太后轻飘飘地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