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看到了什么?”甄心给迟燃擦擦脸:“你太敏感了,小燃。不过敏感也是好事。你现在能确定了吗?到底刚才是不是真的看到他了?”迟燃双手发抖,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不能。”甄心叹了一声,和甄意对视一眼,将迟燃带回了车后座,甄意去了副驾驶。柴竹坐在驾驶座,后视镜里的甄心脸色沉重,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余下几分钟的路程,几人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上了楼,柴竹也跟着进了房间:“我不放心。”他清隽的眉目流露出担忧,“刚才我要是没听迟燃哥的话就好了。”甄心用毛巾给迟燃擦头发,宽慰道:“你不知道他什么情况,这件事不怪你。现在这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柴竹深深地看了沙发上的青年一眼。迟燃六神无主,眼神空洞,一场雨仿佛夺走了他的全部神志。柴竹的目光落在迟燃的脖子上,随后离开了迟燃的房子,不到十五分钟,柴竹去而复返。甄心正在给迟燃吹头发,甄意开的门。“这个,我想迟燃哥会需要的。”柴竹将药袋递到甄意手上,“里面有感冒药和退烧药,还有抑制贴。我刚才无意间看到迟燃哥的脖子上……我无意冒犯,只是你们两个都是alpha吧,我觉得你们可能也立刻想不到这个细节。”甄意点点头,又问道:“那另外一个袋子是什么?”柴竹的脸红了,将红色的小型礼品袋放在鞋柜上,袋子边缘垂挂着鎏金流苏。“这是我之前去寺庙求的平安符,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我给朋友们都带了点,我看到迟燃哥的状态也不好……所以……”甄意张张口,原本想说他们都是无神论者,身后却传来迟燃沙哑的声音:“谢谢。”迟燃站起身,似乎想要回送给柴竹什么,但找了一圈却发现连个趁手的礼物都没准备,只能讪讪道:“抱歉,让你费心了。”“没事,都是小事。”柴竹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想让迟燃宽心,“我们能在电影院遇到,这是老天都在指引我们当朋友。既然我们现在当了朋友,那就更不必这么客气了。”甄心颇为意外,挑挑眉笑道:“柴竹,你这张嘴够会说的,听得我都想和你当拜把子了。”柴竹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雨水从黑框眼镜边缘坠下,在楼道里砸出两朵雨花。“好啊,心哥,只要你们愿意,我希望我能成为你们的好朋友。”柴竹一走,甄心还在念叨:“你说那小子看着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吧,性格这么沉稳,比我们公司里的毛头小子们招人喜欢多了。”“招人喜欢?”甄意意有所指地重复一遍。甄心立刻感觉到尴尬,仿佛他看上了柴竹似的:“我就是这么一说,这个性格当朋友当员工都不错啊,难道我还说错了?”“你没错。”甄意平静地点出,“只是人家明显不是冲着你来的。”他扬了扬手上的两个袋子,“燃哥,放在哪里?”迟燃还处在昏沉中,随口应了一句:“你看着办吧……”他满脑子还是在想着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为什么那么像颂雅……可是如果是颂雅,为什么不来找他?就算是来和他对峙也好。又或者,的确是他多想了。他真的是看错了,将自己对宁颂雅的深刻感情投射到不相关的路人身上,埋藏在一举一动的潜意识里?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里搜寻宁颂雅的名字,得到的结果依然寥寥无几。对,他怎么忘了,宁家还是那个深居简出的宁家,宁颂雅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宁颂雅。只有他走了。然而他的离开,对于宁颂雅来说又算什么呢?甚至在陵游市的任何一条相关讨论里,都没有出现“宁颂雅的未婚妻出逃”这条八卦的端倪。迟燃的存在像是被人为抹杀,又像是被深深埋葬。也是,他对宁颂雅的所作所为,不被宁家的人追杀,已经算是幸事,怎么会把他曾经存在过的事实公之于众,再被人耻笑?迟燃蜷缩在沙发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他没有流泪,没有哭泣,只有身心俱惫和看不清自己的无力。当他选择离开宁颂雅之时,或许相忘于江湖,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从过往中不断蜕皮,直到那个深爱宁颂雅的迟燃死去,才能获得重生。经历一场淋雨,迟燃第二天不出意外地感冒了,所幸柴竹的感冒药及时起了效用,为表感激,迟燃决定请柴竹吃一顿饭。六楼的门打开,柴竹已经摘下了眼镜,双目有些轻微地失神,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他扶住了门框,像是对迟燃的到来很是惊喜。“你发烧了?”迟燃立刻感觉到愧疚,“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和你没关系,迟燃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柴竹嗓音沙哑,“你别往心里去,不然我就更难受了。”迟燃摇头,固执道:“我应该给你道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发烧。”柴竹沉默片刻,倏而笑了:“好吧,迟燃哥,既然你心里过意不去,那正好,我眼下需要人帮忙。”“好,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他从来都不想欠人情,更何况他和柴竹也不过才认识一天。“你也知道,我是来跟着我叔叔创业的,他负责主要事务,平时比较忙,我就负责帮他跑跑路,到处交交资料什么的。”“你想让我帮你交资料?”迟燃顿感为难,“但那些都是你们公司的核心文件吧,我一个外人,是不是不太好?”“不是什么核心文件,就是一个u盘,里面都是一些普通资料,不涉及核心内容。”柴竹道,“不瞒你说,我和我叔叔在做oga相关的护肤品牌,但是一个小品牌想要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立足是很困难的,因此我们前期目标是和自媒体公司合作,让他们孵化出来的大小网红带货,打开知名度,进而打开市场。”柴竹笑了笑,“事情不大,就是跑的地方比较远,需要跨区。我等下和他们交代一下,你去了以后就直接给他们部门负责人。”话已至此,迟燃是想推脱也难了,其实也不过是跑一次腿而已,对他而言,的确不算一件难事。他开玩笑道:“要是弄丢了,你可不能找我算账。”“不会的,”柴竹指了指门口安装的摄像头,“我等下就把我们刚才的对话的监控拷一份给你,怎么样?”迟燃脸上难得浮起笑容:“那倒不必了,我相信你。”柴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温柔的笑:“迟燃哥,你真好。”迟燃摇摇头:“我只是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