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那种决绝让拓跋骁龙心跳,一股慌乱涌上心头,他在蓝灵儿的眼中看到了死志,若他不能兑现承诺,她会死。
不,他不会让她发现的,他会让她好好活着,一直陪着他,直到白头。
“孤自不会忘,不用你一直提醒。”冷冷的说完,目光触及寂廖的宫殿,拓跋骁龙眼中溢满精光,“伺候你的侍者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徒留你一人在宫中?”
“高贵的太子宫中的侍者,来出又哪里是我一介阶下囚可以知晓的。”
淡淡的讽刺出声,转身面向铜镜,蓝灵儿根本不屑多解释,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解释,拓跋骁龙都不会相信,而她此刻需要做的,就是拖住拓跋骁龙,为花楹争取更多的时间。
也幸好,花楹离开之时将那晕倒的侍女也带了出去,不然她还真不好解释,难免不会暴露了花楹等人的行踪。
“灵儿,你不是阶下囚,你是孤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是吗?”上挑的尾音中满是嘲讽,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蓝灵儿说的话不留一丝情面。“拓跋骁龙,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我的吗?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眼睛。”
“是谁敢不敬与你,孤杀了他们!”
“是谁?拓跋骁龙,你杀的了天下人,堵得住悠悠众口吗?”蓝灵儿话语中不无嘲讽,干脆的将拓跋骁龙的注意力从这些侍女的无故离开的原因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原本我有着平静幸福的生活,只因为你的私念,将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拓跋骁龙,你知道吗?若没有你,我的一生将过得幸福的多。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连低贱的侍女都可以
不屑的看着我。”蓝灵儿说着有些歇斯底里,情绪激动。
直到她怒吼出声,她才意识到,她根本无法坦然的接受嫁给拓跋骁龙的事实,她的心中,还有怨气。
静静的望着这样的蓝灵儿,拓跋骁龙喉间梗着石头,根本不知说些什么。
而此刻,花楹和玉衡子早已悄然向着蓝灵儿所说的水牢摸去。
水牢建在皇宫的东南角处,几队侍卫来回守卫,戒备深严。
爬在远处的屋檐之上,花楹一身黑衣,对着一旁同样一身黑衣的玉衡子示意,玉衡子点头。
千万缕细丝悄然出没,伴随着细丝的出没,一抹不易察觉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正在巡逻的侍卫感觉一阵头昏眼花,正待出声示警,可早已晚了,只能颓然的瘫倒在地。
而就在细丝出手的同时,玉衡子几乎化为一阵清风,干脆利落的解决了隐在暗处的暗哨。
两人身形一晃,相继进入地牢之中。
一进地牢,一股阴寒袭头而上,血腥味,腐臭味,各种难闻的气味交织在一起,难闻至极。
屏住呼吸,按照蓝灵儿所言,两人飞快的略过地牢,走到水牢之处。
水牢建立在地下,一道蜿蜒的阶梯之下,是那泛着恶臭的污水,污水之中,一男子披散着头发,垂着头用千年玄铁所铸的铁链捆绑着四肢。
阴暗之下,看不清所绑之人的面容,身形与夜笙所差无几。
眼见夜笙被困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之中,花楹心头一痛,失声喊道:“夜笙。”身形陡然前往被困之人身前,手中沉水龙雀闪现,想要割断那铁链。
可就在花楹逼近夜笙身侧之时,一种诡异的感觉在花楹心中陡然而生,心头一颤,不对劲,花楹目光一闪,急忙想要后退,可惜已经晚了。
那看似被困的男子竟然挣脱开来,一掌向着水面之上的花楹袭来,半空之中,花楹根本避无可避。
后退已来不及,脚下皆是水面,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危机之下,玉衡子身形跃起,一把将半空之中的花楹带回湿滑的阶梯之上。
那男子一掌打在水面之上,恶臭污浊的污水被那汹涌的掌力击的泛着巨大的水花。
玉衡子拉着花楹飞快的闪过,错开那溅起的污水。
空气中的味道更加的难闻了。
“啪啪啪”
水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拍掌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不愧为太子殿下,料事如神,果然有人前来捣乱。”
一众黑衣人遽然出现在地牢门口,虎视眈眈的望着阶梯之上的花楹和玉衡子。
水牢之中的男子舒展着身子,望着两人的目光之中满是血腥。
花楹和玉衡子此刻再傻也知道,他们中了拓跋骁龙的诡计,难怪,他们如此容易的就混入皇宫。
此时想来,若无拓跋骁龙大肆的宣传他与蓝灵儿的婚事,他们也不会贸然前来皇宫救人。
都怪他们救人心切,一步步的陷入了拓跋骁龙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