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渔老大利落将银锭收起,捧在手里仔细辨认了真假之后,便喜笑颜开拿了草绳将丑鱼捆了提拎着递到长琴面前,恭敬呈上,“这位爷,您收好!”
惠泽见鱼要被人买走,一脸失落,眼里蓄了泪,很是委屈。
长琴却没有接渔老大手中的鱼,指了指惠泽,“给他。”
惠泽见状,顿时喜极,伸手去接那鱼,却又担心被江蓠骂,抬头眼巴巴瞧着江蓠。
“别怕你姐骂,表兄给你买的东西,她不会反对的。”长琴笑着对惠泽道。
惠泽愣了,“你是我表兄?”
长琴指着江蓠对惠泽道:“我是她表兄,便是你表兄了。”
“哦!”惠泽接过渔老大手中的鱼,冲着长琴笑嘻嘻鞠躬,“多谢表兄!”
说罢,也不待惠泽反应过来,已拎了鱼往家跑去。
“银子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江蓠过意不去,望向长琴,道。
长琴依旧是浅笑着回望江蓠,“就当是我支付今早的粥钱和今晚的饭钱,如何?”
江蓠正要说不怎么样,却听长琴又道:“连着几日,就喝了一碗粥,还真有些饿。”
江蓠不知为何,心就软了下来,望了望长琴,“回家吧。”
“好。”
长琴脸上映着夕阳余晖,似在发光一般。
江蓠不敢多看,忙掉了头,转身往家走去。
长琴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定是一百年,若一百年内,她没有寻到那个人,便任由东皇处置她,是灰飞烟灭,还是永囚深渊,都由着东皇的喜恶。
不过,她要寻的是谁,她已经忘记了,但是那种气息她隐约记得,再碰上,也许她能一眼将他认出来。
趁着烧水的功夫,江蓠在灶上熬了些白粥,准备洗漱完毕填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待她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蓝布衣裳,用花布裹了长发,回到厨房时,那端坐在桌旁慢条斯理喝粥的人,不正是她救的那个男人,还会是谁?
真是阴魂不散!
也不知他怎么就跟了上来,还找到了她的厨房里!
江蓠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他面前的粥碗抢了过来,“咱俩不是已经别过了,我都说了后会无期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长琴一副赖上的样子,“我没地方可去。”
“你倒是不客气!你怎么进来的?”
长琴指了指外面,“你院子里的围墙并不高。”
长得人模人样的,还翻墙!
江蓠指着院门,朝长琴拱手,“那你粥也吃完了,可以走了。好走不送!”
长琴很优雅地掏出手绢,擦干净手和唇,对江蓠这种送客的态度视而不见,笑道:“姑娘都为了我得罪了那么多人,我怎好将姑娘扔下不顾?”
“呵呵,你若是能顾得了我,昨夜又怎会落入那一伙人之手,还险些失了身,险些被分食。”
长琴置之不理,却只是笑笑,抬手指了指店门,“你今日不做生意了?”
江蓠抹了一把额头,将正事给忘记了!
她这凉茶铺子,一是为了赚点银子养活惠泽,二是为了观察所有进出神都的人,看看能不能碰到她要等的人。
这铺子迟了开门,也许她要等的人就在不经意间错过了。
她懒得理长琴,忙去前面开门迎客。
凉茶铺子面向桃花渡口,只要她坐在档口,来往的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刚一开门,门口边围了不少街坊邻里,都来买癍痧凉茶,一问方知,也不知什么缘故,一早起来,许多老人小孩都得了热疹,高热不退。
街坊邻居都是穷苦人,请不起大夫看不起病,吃不起那一钱银子一副的药,都靠着江蓠这里几文钱一碗的凉茶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