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宴怀洲抹了一把渗进眼睛里的水珠,“你直接跟他说吧,今晚上不去飙车了,让他洗洗早点睡。”
沈轻言这会儿找他只能是这一件事。
随后,里面立马又响起了水声。
南嘤只好拿着手机走开,贴到耳边,还没开口。
“嘿嘿不用转述,我听到了。”沈轻言截断她的话,笑意悠长又暧昧,“妹妹啊,明天早上还得上课吧?”
南嘤:“?”
“你帮我也传达给那混蛋一句话,让他悠着点儿,还上着学呢,别耽误上课。”
说完,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南嘤握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几秒,电光火石间悟懂了沈轻言那声笑还有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他以为……她和宴怀洲……
她突然感觉手里握着的手机烫得不行,脸也发烫。
她搓了下脸,把他手机扔沙发上,又跑去露台吹夜风了。
没多久,宴怀洲就从浴室出来了。
刚洗完澡,身上还一团热乎气儿,穿着身宽松的家居服,T恤长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身姿清瘦又挺拔。肩上挂着条毛巾,黑发湿漉漉的,额前略长的碎发搭在眼角上,半遮住了他凌厉的眉眼,却更显他五官深刻分明。
他抓着肩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眼一抬,看到站在露台外的南嘤,“你站那干什么?”
南嘤走进来,语气很淡定,“屋里刚有点热,出去吹下风。”
宴怀洲狐疑地打量她一眼,“开空调吗?”
“不用。”她坐回沙发。
然后宴怀洲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外卖。
他开门,把一袋子东西拿进来,走到一边的餐桌上,扯开袋子,把餐盒一份一份往外拿,瞥了眼兀自坐在沙发上撒癔症的人,“发什么愣?过来搭把手啊。”
南嘤回神,走到餐桌旁。
宴怀洲指使她,“去厨房柜子第三层,拿碗筷还有勺子。”
南嘤默不作声走进厨房。
宴怀洲纳闷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他洗个澡的工夫,这人魂就丢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东西都摆全后,两人面对面落座。
两个人,宴怀洲点了五个菜一个汤。
“吃啊。”宴怀洲埋头扒饭,随手把水煮牛肉和一道爆炒虾仁推到她面前,“辣的,但大晚上的,建议你少吃。”
他状似随意的一句,南嘤却感觉心尖都轻颤了下。
他记得她爱吃辣,照顾她的口味却又给出贴心的建议。
他这人冷漠起来要人命,细节起来也要人命。
怎么会有这么极端又矛盾的一个人?
南嘤有些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