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稀罕谢,但她今晚跟他道了两句晚安,还挺受用。
然后他就真的一夜好眠。
宴怀洲不耐烦早自习叽叽喳喳的声音,所以即使睡了个好觉,也照旧逃了早自习。
交上各科试卷后,陈媛声拉南嘤一起去水房接水,一路上,不知道遭了多少打量。
南嘤无视那些目光,听陈媛声在身旁说起陆安棠请了一周假。
“她这次丢了这么大人,栽了这么大跟头,是得缩起来躲躲。”陈媛声幸灾乐祸地说,“天天端着个公主的架子仗势欺人,身后还一堆小跟班,搞得跟个大姐大似的,这不就遭报应了嘛。”
南嘤状似无意地问:“她经常在学校欺负人?”
“可不,她就仗着她爸是教育局副局,她妈是律师,有恃无恐的。我没撞见过,听别人说她欺负的都是那些特优招进来的贫困生,那些人无权无势的,只能吞下这口气,都不敢举报,因为知道举报也没用。”
“而且哦,她欺负的都是女生,还大多都是暗自偷偷喜欢宴怀洲的。”陈媛声咂舌,“宴怀洲摊上她也是够倒霉,桃花全被她掐了。”
南嘤默了下,问:“他知道吗?”
“他?宴怀洲吗?”
南嘤嗯了声。
“他就在学校待了一年半,应该不知道吧,陆安棠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搞人。而且宴怀洲这人又高冷得不行,他才懒得理会这些事呢,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管的。”
陈媛声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才凑近南嘤耳边说:“我爸妈也是经商的,我听他们聊起过,就宴氏集团的事,好像内部挺复杂的,宴怀洲能扳倒他叔把他送进监狱,就是陆安棠她妈在背后助得力。她妈是宴怀洲聘请的代理律师,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靠这层关系,宴怀洲也会给陆安棠几分面子。上次参加她生日会估计也是看这个的份上。”
然后,陈媛声话锋一转,嘿嘿笑道:“不过,他昨天为了你,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陆安棠留啊。”
“我真得感叹一句,宴怀洲昨天太牛逼了!简直A爆了好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我看着都快爽死了!”
南嘤倒是神色淡然,“走吧,快上课了。”
回去的时候,身旁座位还是空的,他一整天都没来。
班主任在头放学的时候跟他们宣布了件事:“一周后,你们将迎来高考前的一模,也是这学期的第一场考试。这次考试之后会重新分一次班,完全按成绩排名,从一班依次往下顺延。你们都打起精神来,踏实复习。这是校领导下达的通知,所以也别想走后门,成绩掉下去谁都别指着能留下。”
底下顿时一片怨声载道。
考试关联分班的消息一下来,松散了两周的高三学生终于开始紧绷起来,紧锣密鼓得进入了备战复习状态。
别班的学生都铆足了劲想冲进一班,一班的则拼命努力让自己留下。
但也有完全不当回事的。
下午放学,陈媛声就神秘兮兮地拉着南嘤说要去一个地方。
南嘤拗不过她,只好妥协。
两人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打车去了槐西区。
车经过温煦的拳击馆,南嘤才想起上周日后他就被他爸拉去香港出差了,估计挺忙,他们也一直没联系。
没多久,车停下。
南嘤随着她下车,才看清她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刺青店。
店面很大,两层楼,外表设计是极简的高端风,蓝灰色调,名字——轻言。
南嘤站在店门口,脚步顿了顿,表情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