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
那天他们没能看成日落。
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乌云压顶,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绵绵细雨。
日落计划只能泡汤,本来想开车回市区的,路上遇到了一家装潢很特别的清吧。
名字也很有意思,叫‘日落时分’。
可能是为了圆没有看到日落的遗憾,也可能是天意安排,他们走进了这家清吧。
里面是新中式装潢,一排排半环形座位布置的很雅致,座无虚席,人不少。
舞台上有乐团在演出,唱的是民谣,室内光影迷蒙,有种冷清的迷炫感。
他们找了靠后的一个偏僻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两杯清酒。
宴怀洲因为要开车,没喝,两杯都灌进了南嘤的嘴里。
民谣的乐调和缓清越,像流淌的溪流,听起来很惬意。
前排的女生在拿着荧光棒轻轻摇晃。
一曲结束,舞台和乐器都空了出来,台下观众可以选歌也可以上去自己唱。
宴怀洲看了眼低着头咬吸管的南嘤,幽淡的蓝光打在她侧脸上,眉眼安静又清冷。
他喉咙滚了滚,然后扯开座椅,站起身,穿过重重人群,向舞台走去。
南嘤还沉浸在上一首歌中,察觉到身旁有动静的时候,她怔了一瞬,然后就看到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人海,踏着清光,在四面八方频频回首的目光下,走到了最中心的舞台。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他的身材,长相,气质以及那顶与他全身不相符的白色小熊针织帽,让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哇靠!这男生是明星吗?好帅哦!他那顶帽子真的萌翻了好吗?好有反差感啊!”
“看着好像混血啊,长得太妖孽了,我草我心动了!!!”
刚才还安静听歌的女生,在宴怀洲站上台的那一刻,彻底疯了。
宴怀洲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引起的躁动,他上台后跟乐队的主唱碰了个眼神,低声说了几句后,那帅哥了悟地把吉他手的吉他递了过来,然后就退了下去。
宴怀洲坐在高脚凳上,一条长腿点地,一条腿踩到凳上的横杠,低头拨弄了几下吉他弦。
歌曲的前奏进来之后,燥热的清吧一下子安静下来。
灯光熄灭。
一簇幽淡白光打到了舞台正中央。
宴怀洲低垂着眉眼,修长漂亮的手指闲散从容地拨弄着吉他。
耀眼的灯光下,少年肆意不羁,全身仿佛都在发光。
南嘤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跳一阵快过一阵。
然后他隔着重重人海,懒懒掀起眼皮,望了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像猛然迸发出了一簇焰火。
很快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吉他声,他收回视线,手指轻松挑着弦,之后他微微俯身,凑近了支架上的话筒,低沉慵懒的嗓音伴着音乐声响起:
“Spent24hours
一天24小时(都在想你)
Ineedmorehourswithyou
我还想和你再多待几个小时
Youspenttheweekend
你抽出周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