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些,温煦,你拿什么比?”
温煦瞬间怔住,哑口无言。
他以一副长者的姿态来规劝,但这一刻他在气场上却被压死,所有话都被堵死。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凭什么这么自信?
南嘤究竟给了他多大的底气,才能让他说出这番话。
就在无限拉锯的沉默里,门‘咔嗒’一声响了。
两人齐齐往声源方向看去。
南嘤站在廊灯照进的光影里。
第一眼望向了宴怀洲。
温煦心猛地一坠。
宴怀洲跟她对视了一眼,仰头把杯中酒喝干了,起身站了起来,捞过外套,往门外走。
他隔着半步立在南嘤的面前,眼尾因为喝酒有些红,右额头有一块青紫。
南嘤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截断。
“别忘了你还是我女朋友。”他沉声道,“我只给你这一个晚上,解决掉他。”
宴怀洲说完,就大步离开了房间,身后的门重重合上。
南嘤把包厢里的灯都打开了,这才看清温煦脸上也有几处伤痕,看起来比宴怀洲伤得要重。
她走过去,夺走了他手里的酒瓶,“别喝了。”
温煦看了她片刻后问:“你是来找他的还是找我的?”
南嘤坐到宴怀洲刚坐过的沙发上,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找他?”
温煦笑了声,“我为什么找他,你不知道吗?而且刚才在门外,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南嘤想了想,对他说:“你不该跟他说那些话。”
温煦自嘲道:“对,我哪有立场啊。在你的事情上,我从来都没有资格。”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他妈有什么资格呢’,然后伸手要去够酒瓶。
南嘤眉心轻拧,沉默了会儿,还是开口,很低的一声:“哥。”
温煦手僵在了半空中,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比南嘤大四岁,确实当得起这一声哥,他也经常开玩笑的自称他哥,也偶尔会逗她想听她叫声哥,并不是什么男人的恶趣味,只是因为想拉近一点和她的距离,成为她可以依赖的人。
成为她的家人。
但她从来没这么喊过。
她连一个简单的称呼,都不肯给他一点过界的机会。
所以可想而知,现在这种情况,她的一声‘哥’,究竟有多他妈扎心。
他没开口,但她在彻底、不留余地的拒绝他。
南嘤看到他整个僵住的身形,提了口气,还是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你有资格也有立场。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和表达的人,也的确冷漠,很多人很多事都没放在心上过。但你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但在纪叔死后,我妈疯后,你是唯一让我感到过温暖的人。”
温煦忽然转头,紧紧地盯着她:“但现在,我不是那个唯一了,是吗?”
南嘤直视着他,坦然承认:“是。”
“他给了你什么?”温煦加重语气,“不过几个月,他能给你什么?”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有什么是他能给你而我不能的。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