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可能笃定陈媛声舍不得他,没等南嘤回答,就说:“如果不是,那请别多管闲事。这是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
南嘤冷冷地看着他,“她瘦了十五斤,还学会抽烟了,你知道吗?”
周燃脸色一僵。
南嘤说:“周燃,你这么吊着陈媛声,不就是舍不得她的钱吗。从第一眼,我就挺看不上你的,但你这人有多烂,怎么玩怎么乱搞,都跟我无关。我也懒得管闲事。但陈媛声是我朋友,你要敢毁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那美女看明白怎么回事,突然笑着插进一句:“妹妹,人家闺蜜都是劝和不劝分的。你这么搞,小心你姐妹恨你哟。”
南嘤终于低头扫了她一眼,近乎蔑视,“你这么上赶着垃圾回收,我替我姐妹成全你。”
那美女和周燃脸色都煞白。
“你这小妹妹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爸妈没教育过你吗?”
南嘤冷笑:“我妈只教育过我一点,就是别当人三儿。”
那女的气得要站起来打人,正好沈轻言从一楼走上来,看到眼前情形紧忙走了过来。
他弄明白发生什么后,从中调和了一番,给那女的重新找了个纹身师,最后警告地看了周燃一眼,让他今天休息半天,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随后,沈轻言带着南嘤去了他的工作室。
他正在整理仓库里的画稿和设计图,给南嘤倒了杯温水后,边整理边跟她说:“周燃这人确实挺没定性的,不成熟,心野,不是个好归宿。这也是我之前一直劝你别让那丫头纹他名字的原因。谈个恋爱,玩玩儿可以,别认真,把自己玩进去。”
他叹了口气:“那丫头还是太单纯了。”
“不过。”沈轻言转头看她,“这件事别人不好插手。他们是分是和,都得自己走一遭,自己去决定。”
南嘤握着玻璃杯的手紧了紧,“但周燃一直在吊着声声,在消耗她。”
沈轻言:“陈媛声是被人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她不缺钱也不缺爱,没经过磨难没栽过跟头。周燃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尝到痛苦的人。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以后的社会遇到的人,比这要更险恶,她不可能永远都活在童话里,想要什么就有。我理解你想护着她的心思,但这次对她是一种历练,她需要自己走过去,多苦多难,都是一种经验。只有这样,她以后才会一直记得这种滋味,不会傻乎乎得碰上谁就把一颗真心捧上去。”
南嘤何尝不明白这种道理。
这么多年,她也是这样一个人走过来的。
可这个过程并不好受。
她淋过雨,所以想为陈媛声撑伞。
终归,她是想护着陈媛声那颗少有的赤子之心。
“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沈轻言将一沓设计草图归敛好,刚想放到抽屉里,窗外刮进一阵风,桌子上还没收拾好的图被吹散了一地。
“算是。”南嘤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地上的图。
沈轻言半蹲着,犹豫了下,斟酌着开口:“你最近跟阿洲还好吗?他这几天有些不对劲。问他也不愿多说。”
南嘤不愿跟外人说自己的私事,她避重就轻地说:“我们之间有些不好跨越的东西,在一起的时候不太坦诚,现在想冷静一下。”
沈轻言沉默了会儿,才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南嘤,他现在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你知道他的过去,就应该理解他是怎么长成现在这副样子的。阿洲其实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他拥有的实在是太少了。”
“别看他外表看起来比谁都尖锐,一身刺,恨不得扎死所有走近他的人。但其实那些刺是扎不死人的,顶多刺痛你几下,忍一忍,再继续向他走一小步,他就会乖乖的敛起所有锋芒,向你赤诚的袒露自己的所有。包括藏在满身刺下的柔软与真心。”
南嘤捡纸的手指顿了下,想起他的那些过去,心脏又是一颤。
半晌,她低哑地说:“我知道。”
她知道他的痛苦,崩溃,绝望。
也见过他的炽热,柔软与真心。
所以,她才会百转千回,万般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