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出高考成绩。
南嘤在附近一个咖啡厅,正聚精会神地翻看报考指南,旁边那个幼稚鬼第无数次地用膝盖磕她的腿。
南嘤忍无可忍,扭头瞪他一眼,“你有完没完。”
宴怀洲懒散支着头,也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她,跟受了委屈似的,不厌其烦地问道:“你昨晚的话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比温煦还早,那就是三年前。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南嘤扶额。
这人就揪着这个问题从昨晚问到了现在,大有一种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架势。可南嘤偏想吊着他,“我也忘了,记不清了。”
宴怀洲‘啧’了一声,伸手过去食指戳了她脑门一下,“你要再想不起来,我就当你诓我。”
“你再弹我,我更想不起来了。”
咖啡厅安静,他俩又在偏后面的角落,这一来二去暗戳戳的小动作,本来以为没人发现,却不料都落入了坐在他们斜前方的陆安棠眼里。
陆安棠戴着棒球帽,浑身捂得很严实,扭头看着他们,生生将手里一根笔折断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一起?!
陆安棠的眼神一寸一寸变得阴冷,然后掏出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
只有简单三个字:开始吧。
中午薛让来拉宴怀洲去外面吃饭。南嘤没跟着一起,她去找陈媛声。
陈媛声精神状态看起来还是不太好,整个人恹恹的,不过能吃下东西了。
南嘤挑准时机问:“你和周燃怎么样了?”
陈媛声吸了口果汁:“他约我这周日见面。不知道要谈什么。”
南嘤直接问:“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陈媛声犹豫半天支支吾吾不开口,分明就是舍不得。
南嘤有点怒其不争,“你看看你为了他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声声,如果一段感情让你感受到的只有消耗,那么即使再不舍也必须得舍。”
陈媛声像是被当头一棒敲醒,她摸了摸自己时刻放在口袋里的烟,又看了看自己已经干瘦到不行的手踝,半晌苦笑一声,“是啊,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他把最好的我都快消耗完了。”
饭店人来人往,陈媛声竟然在遍地喧嚣中,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痛哭了起来。
南嘤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走到她那边,刚坐下,陈媛声就扑到她怀里,哭到哽咽,像是要把和周燃冷战以来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这一阵动静,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南嘤用衣袖遮住陈媛声的脸,没有打断,让她哭个痛快。
她边哭便抽噎着说:“南南……我那么那么喜欢他,他怎么舍得让我这么难过呢?”
“因为他没有那么喜欢你。”南嘤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
她该清醒了。
陈媛声哭声凝噎了一下,几乎是认命般地说:“……我知道。”
肆无忌惮地哭了一场后,陈媛声情绪和缓了许多,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