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嘤没有过多打量宴怀洲的房间,打开他的衣柜,清一色的高定西服和衬衫。她勉强找了几件宽松舒服的休闲服,翻开柜子中间的隔层,她眼神不自然的凝固了一瞬。
是摆放整齐的几排男士内裤。
黑灰两色,貌似都是平角的。
……那天他穿得也是平角内裤。
一些画面不受控地浮上来……在黑色映衬下白到发光的肤色,紧致窄细的腰,挺翘紧实的臀,还有男人劲瘦流畅的大腿……上面绷着几块漂亮的肌肉,看起来充满力量感,很带劲。
啧,他这身材确实挺让人血脉喷张的。
南嘤越想越觉得热,在自己大脑彻底脱离掌控往不可控的黄色区域飞远之前,赶紧打住,不敢再往下想,小脸烧红一片,心底暗骂了自己句色迷心窍。
她定了定神,随手从里面拿了五条出来。
还是不自觉地瞟了几眼,虽然她不懂,也没见识过,但看起来……尺寸好像挺大的。
南嘤脸烧得更厉害了,像拿到什么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放在了肩包最底层。
然后她吐出一口气,又翻开了最下面的一层柜子。
里面不是衣物,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铁盒子。
她没有耐住好奇,翻开了那个盒子。
待她看清里面东西时,表情怔愣了一瞬。
——满满一盒子的手机卡。
她神情有些茫然不解,这时埃文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时,解释道:“老大有个收集电话卡的癖好,每年都让我给他买三四十张。”
南嘤身体晃了下。
怪不得……近四年她每年都会接到几十个境外的来电,每次号码都不一样,每次在她‘喂’一声后都不说话,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她拉黑了一个又一个,却从没怀疑过隔着大洋彼岸电话那头的人……是他。
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南嘤眼底泛起一阵潮气,将盒子盖好原模原样放回去。
她清了下喉咙,问埃文:“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佛罗伦萨留学时认识的。”埃文回忆了一会儿,“刚开始一年,他整个人特别阴郁,不爱跟人说话也不参加任何活动,没日没夜地看书画画参加设计赛。后来他的设计获了几个国外大奖,他在我们学校也声名鹊起,教授都夸他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再然后他就进入了YYLM,一边上学学习一边实战。很多人都说他是靠关系进去的,我妈妈告诉我YYLM是老大母亲创立的,生前股份都转移给了他。”
“这是一条通天的捷径,但老大丝毫没利用这个便利,他是全靠自己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去的。那段时间他学校公司两头跑,还几乎跑遍整个意大利去做市场调研着手准备新品牌的创立,一天24小时恨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掰开过,一刻都不肯停歇。”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拼命的人,好像绷着一股劲,又或者是被什么信念牵引着,一定要赶紧功成名就。”
“可是他根本不在乎名利。”埃文看了南嘤一眼,叹声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功成名就,不过是他回国的底气。”
“他做的所有包括Y&N,都是为了奔赴一个人。”
“你他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这次正好有事路过京榆,我他妈还被你瞒着呢。”
病房里,沈轻言一边剥桔子一边骂骂咧咧。
“皮外伤,没多大事。”
宴怀洲懒洋洋靠在床头听公司汇报,左耳戴着蓝牙,跟视频里的人说:“宣传部现在可以开始造势了,请流量明星慎重点,有污点作风有问题的免谈。发布会的预告片剪辑太琐碎,不需要放太多噱头,简单明了突出亮点。设计部交给苏姐,底下人多跑几趟板房和工厂,确认生产的服装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