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说我儿l子他……不能人事了?!”
见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大反应,郎中皱起了眉头。
“不是这个毛病,你们叫我来看什么?”
梁坤浑身颤抖,想要起身却又爬不起来,急得额头上青筋暴露。
“谁让你看这个了?我是要治伤,治外伤!”
他这么大吼大叫的,郎中的眉头越发蹙紧。
“公子何必讳疾忌医?脉象上显示得明明白白,虽然你不能人事,可是这病还可以治嘛!你这病就不能急,越是着急越不容易好,你娘刚才说了就你一个儿l子,你不配合治病,难道要你们家断子绝孙——”
郎中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坤一把扯住。
“你放屁!我好得很,我没毛病!”
郎中猝不及防,差点儿l被他拉得摔倒在炕上。
他气愤不已,一把甩开了梁坤。
梁坤重伤未愈的人,被郎中这么推了一把,便倒在了炕上呼呼喘气,虽然虚弱得说不出话来,瞪向郎中的眼睛却无比凶狠。
郎中也来了脾气,脸一沉就站起身来。
“看来你也不想治病,那就拖着吧,老夫恕不奉陪!”
郎中大步离开梁家,身后只留一片死寂。
史贞娘摇摇欲坠,扶着丫鬟的手几乎无法站立。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她的新婚夫君,竟然不能人事了!?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沉重的噩梦里,无论怎样也醒不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贱人!要不是因为你,我儿l子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梁付氏状若疯狂,拽住史贞娘,耳光又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你这个丧门星!我儿l子就不该娶你!”
自打跟史贞娘定下婚事,梁家就越过越差,如今儿l子竟然连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了!
这一定都是被史贞娘给克的!
蔡妈妈见势不好,立刻给银钱使了个眼色,银钱赶紧出门去史家报信了。
蔡妈妈自己则上前一步,拉住了梁付氏的手,站在梁付氏和史贞娘中间。
“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奶奶自打进了门,哪点对不住梁家?再说那天的事也不能怪奶奶,是爷非要——”
得知唯一的儿l子没了生育能力,梁付氏哪里还听得下去蔡妈妈的大道理。
她被蔡妈妈拉住手,一时挣脱不开,索性抓住蔡妈妈撕打起来。
()“还有你这个狗奴才,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帮着你那个下贱主子,明里暗里让我们一家吃了多少亏?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叫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子!”
蔡妈妈在史家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此刻却被梁付氏拉住了拼命抽打。
偏偏对方的身份又是史贞娘的婆婆,她连还手都还不了。
好在身边还有金钱和雷婆子,上前帮着拉架,可是梁付氏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哪是一般人拉得动的,几个人反而滚成了一团,都跌倒在天井的雪地里。
梁付氏挣脱束缚,索性骑在蔡妈妈身上打,一边打一边骂,连金钱和雷婆子都挨了好几下。
大雪天街坊邻居闲得无聊,听见梁家又打起来了,没多久墙头上就多了不少脑袋瓜。
要说这家人虽然搬来的时间不长,可是却三天两头有热闹看,给狗尾胡同的老百姓们提供了不少有趣的精神食粮。
就说这梁太太吧,天天出门以秀才的娘亲自居,又是拿腔作势,又是吹嘘自家多么富贵,这会儿l却跟自家的下人打起来了,而且看起来生龙活虎,比做粗活的婆子都强壮有力。
梁鹏站在屋檐底下,瞅着几个女人打得浑身不是雪就是血,眉头皱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