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延贵见他面色惨白,追问他又不说话,就知道这沙琪玛肯定有问题了。
他索性掰了一小块,自己吃了起来。
才嚼了几口,他就知道朱占泰为什么是这副德行了。
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要是他连好吃难吃都分辨不出来,那可真是白活了。
他能说什么?这南华楼的沙琪玛,就是比醉仙楼的好吃!
什么不一样,人家的沙琪玛的确跟醉仙楼的不一样,因为人家做得更好,更精致,更美味!
这一刻,香甜的沙琪玛嚼在口中,史延贵只觉得满心苦涩。
为什么他费尽心思,还是斗不过那个烧饼店的丫头?
他在南城风光了这么多年,难道要被一个小丫头打败吗?
史延贵用力咽下口中的沙琪玛,对朱占泰说道:“你不是还会做别的菜吗?这沙琪玛不做就不做了,咱们做别的!”
一句话提醒了正在失魂落魄的朱占泰,他强打精神,瓮声瓮气地说道:“东家说的是,我还会做很多、很多的菜!”
不过就是一个沙琪玛嘛,对面那个小厨娘定是喜欢甜食,才会自己研究出这样的东西。
听史延贵说,那小丫头是京城人士,不管她做别的菜如何好吃,她肯定是不会做女真菜的!
只要他踏踏实实地做好女真菜,那个小丫头拿什么跟他比?
史延贵见他有了精神,便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
“朱厨子,你可是全京城唯一一个会做女真菜的,好好干,咱们肯定能挣大钱!”
朱占泰重拾信心,
冲着史延贵坚定地点点头。
没错,他们女真菜那么好吃,那么特别,京城的人肯定会爱吃的。
他的手艺在建州都是鼎鼎有名,难道还斗不过京城的一个小厨娘吗?
史延贵和朱占泰有了新的奋斗方向,立刻重新研究起来。
既然南华楼直接把沙琪玛白送,那他们就不做这个了,明日就开始做正宗的女真菜。
他们就不信了,南华楼还能跟着他们做女真菜不成?
就算她们肯做,她们会做吗?能做得比朱占泰还好吃吗?
只可惜,史延贵和朱占泰商量得好好的,两个人都是雄心勃勃,一心要跟对面的南华楼争个高下,可惜第二天早上一开门,醉仙楼的大门就被许多人堵住了。
“史延贵,你给我出来!”
“大伙都来看啊,醉仙楼拿人家免费送的东西卖高价,当顾客是冤大头!”
“快给我们退钱,要不我们就砸了你的店!”
原来之前醉仙楼极其隆重地推出了沙琪玛,将这沙琪玛吹得天花乱坠,仿佛这种食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还真的吸引了不少想要尝鲜的顾客。
虽然一两银子的价格很昂贵,可是谁让这吃食的确没吃过呢?
尽管吃了醉仙楼的沙琪玛,许多人并没有感觉到如同他们宣传的那么好吃,不过吃都吃了,就算吃亏也认了。
原本这样也没什么,可是痛苦来源于比较,当他们吃过南华楼免费的沙琪玛,再回想自己花了一两银子,买到的东西竟然还没有人家免费的好吃,心里就更加憋闷了。
吐槽和抱怨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一说起来,都咽不下这口气,索性呼朋唤友地叫了人过来,堵住了醉仙楼的门。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旁的菜也就罢了,但是那一两银子的沙琪玛,必须把钱退给他们!
你卖出天价的东西,还不如人家免费的好吃,竟还敢卖一两银子,这不是把顾客当傻子吗?
很多食客并不缺这一两银子,但是所谓王八好当气难受,谁都不差这一两银子,但是谁也不能把他们当二百五!
自觉上当受骗的食客把醉仙楼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高喊着要退钱、要给个说法、要讨回公道之类的话。
史延贵一露面,就被人团团围住,又是吵又是骂的,他差点儿l没被人群的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