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娘原本并不饿,可这一个鱼丸下肚,胃口立刻就像是瞬间打开了一般,叫嚣着要继续吃吃吃。
鱼汤滚热鲜美,鱼丸嫩滑鲜嫩,连汤带肉地吃下去,这脾胃别提多舒坦了。
武大娘把一碗鱼丸汤喝了个干干净净,才放下碗。
“好吃好吃,就是做法絮烦了些,要不然多做些摆出去,肯定好卖!”
武大娘做生意的人,吃到什么好吃的都会下意识想到好不好卖。
梅娘笑道:“娘一会儿再试试涮着鱼丸,蘸些调料吃,也好吃的。”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纷纷开始调制自己喜欢的酱汁。
酸辣汁,麻酱汁,蒜泥汁,各种口味的调料碟拌起来,夹着鱼汤涮好的鱼丸、豆腐、粉丝、豆皮等物,大家吃了个不亦乐乎,人人都大呼过瘾。
果然年年有余,就是年头年尾都有鱼!
梅娘自己都不知道,在没有通讯工具的古代,消息为什么传得如此之快,从大年初二开始,她家就没断了人,全是来慰问她的。
那夜顾南箫虽然以最快的速度抓了贼人归案,可是大过年的封街本就让人惊慌,惶惑之后便开始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夜里官差兵士全员出动,搜查了好几条街,这事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听说了,是梅娘和她的一个学徒出了事,遇到了贼人。
梅娘在南城开着两家酒楼,带了几十个女学徒,又有那么多忠实客户粉丝,听说她出了事,上门来慰问的,打听消息的,趁机送礼物的,各种客人络绎不绝。
本想借着过年的机会休息几天,没想到还要在家里应酬各种客人,不过两天的功夫,梅娘都头大如斗,觉得过个年比开酒楼做菜还要累。
这日一早又有几个权贵人家派管家或管事妈妈来问候,梅娘烦不胜烦,索性寻了个空子躲了出去。
大年初四,街上还没什么行人,到处都是放爆竹之后的红色纸屑,透着节日的喜庆。
梅娘在街上转了转,街道上的铺子都还没有开张,没什么可逛的,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杜家附近。
这两日没来看杜秀,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梅娘想到这里,便抬脚直接去了杜家。
说来也巧,想来看望杜秀的人不止她一个,她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邵兰和穆燕也在。
见她
()进来,邵兰穆燕齐齐起身,叫道:“师父!”
梅娘示意她们坐下,自己则坐在邵兰让出来的离杜秀最近的位置。
“杜秀,你觉得好些了没有?”
杜秀的脸色已经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这会儿靠在墙上,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
“师父,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可是我爹娘还是不许我下地,说要是再伤了脚,以后要落下一辈子的毛病,我天天在炕上躺着,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邵兰笑道:“那是杜大叔和婶子疼你,你不念着他们的好,嘴上还这么抱怨!”
杜秀听了都快哭了,说道:“我哪不知道我爹娘疼我,可是这么养身子谁吃得消啊,天天躺在炕上不许动,顿顿都是大鱼大肉,还有补气血的汤药……”
杜秀在炕上才躺了几天,就觉得浑身都要长蘑菇了。
再说,明儿南华楼就要开张了,她被父母摁在炕上养伤,还怎么回去做菜?
梅娘倒没想到杜秀都这样了,还在惦记去酒楼的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谁让你回去做菜了?你听杜大叔和婶子他们的,把身体养好,酒楼里那么多人,梅源记那十来个学徒也快学成了,年后还要再收一批学徒,不缺人手,你就好好养着吧!”
谁知她这么一说,杜秀更着急了。
“师父,年后还要收人?那我们——”
被邵兰碰了碰胳膊,杜秀赶紧闭上了嘴。
梅娘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脸一沉,说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她对学徒们向来耐心宽容又大方,极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可她这么一问,三个人都露出惴惴不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