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舀了一勺,放在口中细细品尝。
“不愧叫素蟹黄,这道菜无论从外观还是味道上来说,跟蟹黄都相差无几,梅姑娘厨艺惊人,令人钦佩。”
被顾南箫抢了台词,祁镇终于回过神来。
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羹匙,还是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土豆和胡萝卜做出来的吗?真的不是蟹黄?”
顾南箫忍不住轻笑,说道:“表哥,如今可是数九寒天,哪里有鲜螃蟹?就算梅姑娘想要作弊,也做不出来!”
祁镇听着有理,不禁连连点头。
“我在话本……我在书中看到过素蟹黄这道菜,就一直十分奇怪,不用肉如何能做出蟹黄的滋味?想
()着只怕是作者的杜撰。今日亲口吃到,才敢相信人间竟有如此美味,我算是涨了见识了!”
他看向梅娘,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艳和赞赏。
“梅姑娘手艺超凡,果然名不虚传!旁的不说,单是这道菜,就把御厨都比下去了!”
御厨都不会做的素蟹黄,竟然被梅姑娘做出来了,这让他如何不惊喜?
祁镇一时激动,不小心说漏了嘴都没有发现。
好在武大娘和娟娘只当他跟顾南箫一样也参加过宫宴,并没有太多的疑惑,只有梅娘多看了他一眼。
能把御厨随口说出来作比较的人,会是什么人?
梅娘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微笑道:“齐公子过奖了。”
祁镇终于尝到了素蟹黄的滋味,心情大好,招呼她坐下尝尝法华寺的素斋。
法华寺的斋菜果然是极好吃的,只是有梅娘的素蟹黄比着,不免有些黯然失色,不过也足以让祁镇等人吃得颇为满意了。
一顿饭吃过,大家起身出去,谁知才出了门,就看到住持正在门外守着。
大冷的天,住持不住地搓着手取暖,显然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了。
尽管冻得浑身冰凉,住持却依然满面红光,像是心情十分激动。
看到一行人出来,他立刻迎了上来。
“各位施主,对鄙寺的斋菜可还满意吗?”
武大娘虽然觉得住持的语气过于急促了些,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想着他定是因为顾南箫和那位齐公子身份尊贵,所以才会特意守在这里。
祁镇随意地点点头,道:“尚可,今日劳烦师父了,我会捐一千两银子当香油钱……”
谁知住持却连连摆手,说道:“不敢当,老衲不是来打秋风的,只是有一事相求。”
祁镇奇了,笑道:“师父是方外之人,也会有所求吗?”
住持也笑了起来,合掌说道:“施主取笑了,心在方外,人在红尘,总是避免不了有所求的。”
祁镇便不再打趣,说道:“师父有什么事,但说不妨。”
本以为住持是要求祁镇或者顾南箫什么事,没想到住持听了这话,却转向了梅娘。
“这位女施主方才做的素蟹黄,鄙寺的僧厨们尝过之后,都十分惊奇,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因此老衲特意来求女施主,能否告知这素蟹黄的做法?”
梅娘用了寺庙的厨房,便在做素蟹黄之后,留了一份放在厨房当做答谢。
那些僧厨回到厨房,就发现了这道菜。
因为这菜跟蟹黄实在太像了,还有几个人争论起来这到底是素菜还是荤腥,甚至有虔诚者已经对着菜肴念起了往生咒。
还是带梅娘过来的小沙弥看不下去,说亲眼看到这道菜是梅娘用土豆胡萝卜等物做出来的,众人才相信这的确是素菜。
于是便有人好奇地尝了尝,这一尝便惊为天人,赶紧送了一点给住持。
住持吃过素蟹
黄也是震惊不已,他是一寺之主,当然知道这素蟹黄意味着什么,就赶紧来找梅娘。
可是里面贵人正在吃饭,他不好进去打扰,又不敢暂时离去,生怕跟梅娘错过了,便一直守在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