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个多月大,史贞娘肚子的胎儿就显然不是梁坤的了。
梅娘听了很是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顾南箫低声说道:“她既是孕妇,就不便罚她去做苦役了,我已派人将她送回夫家,许她折银赎罪。”
顾南箫这是怕她听说史贞娘没有被罚而多心,特意来跟她解释了。
其实梅娘并不在意史家的结局,在她看来,史延贵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至于史贞娘,虽然表面上是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婚事,可她把梁坤都当成了垃圾,对于喜欢捡垃圾的人,就更没有什么怨恨之心了。
再说史贞娘怀着不知亲爹是谁的孩子,被返还了梁家,梁坤又离开了京城,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她何必跟史贞娘计较。
梅娘想到这里,便问道:“那史玉娘呢?”
顾南箫说道:“史玉娘跟另一件案子有关,等到那件事了结了,再一并处置。”
梅娘知道他不方便透露,便不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问起他一会儿想吃什么。
顾南箫笑道:“我不饿,方才又吃了这么多饼干,就更不饿了。你别忙了,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就好。”
梅娘微微红了脸,低声道:“外头还忙着呢。”
顾南箫道:“那你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或者我明儿再来,你什么时候得闲,就抽空儿看看我。”
梅娘忍不住笑出了声:“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赖皮的。”
顾南箫轻轻叹了口气,道:“对旁人自然不会,对你,不赖皮些却是不行的。”
梅娘脸颊飞红,到底不好真把他晾在这儿干等着,只得坐在桌旁不动。
顾南箫提起茶壶,给她面前的茶碗续了些热水,问道:“听说你要办女学堂?”
听他提起这件事,梅娘抬眼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怕是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顾南箫含笑看着她,道,“更何况是我。”
梅娘听出他言语中的关怀之意,心里略有几分感动,又含着几分欢喜。
“是有这个打算,我想让几个学徒去做这件事,也叫金祥帮我留意合适的宅院,就是教书的女先生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顾南箫既然关心她,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便把自己的打算说给顾南箫听。
顾南箫思忖了片刻,说道:“宅院好找,寻教书先生也不难,这两件事交予我便是。”
梅娘听他一口应承下来,颇有些过意不去。()
这本是我自己的主意,又要连累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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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叫连累?你要在南城办女学堂,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我身为南城官员,自然当鼎力支持。”顾南箫说得义正言辞,又加了一句,“再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梅娘又是羞又是好笑,问道:“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顾南箫见她笑语晏晏,眉眼间全是喜悦,目光落在她脸上竟一时挪不开。
“我这应该是……以私谋权。”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这样聪慧,日后定能做一番大事业,我不怕你需要我,只怕你不需要我。”
梅娘从未听他如此温存的话语,待想到他话中深一层的含义,更是内心感动。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她开创事业的支持。
在这个提倡女主内男主外的时代,他肯这样为她着想,已经是极难得的了。
“顾南箫……多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听得出她对自己的感激,也知道她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