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史贞娘自尽未遂,就再也没了自杀的勇气,而梁鹏和梁付氏因为逼了史贞娘上吊,而被那个村子的保甲赶出来,便不敢再把史贞娘赶走,生怕她又要死给别人看。
只是闹了一场,他们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史贞娘真的有了什么好歹,别说保甲,衙门那边也不会放过他们,毕竟人家千辛万苦把史贞娘交还夫家,可不是让他们老两口弄死了玩的。
于是这么二个人就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组合在了一起,史贞娘是无处可去,梁鹏和梁付氏却也不敢把她逼得太紧,只能带着她流落街头。
当然梁付氏不赶史贞娘,不代表她就能好吃好喝地伺候史贞娘,史贞娘逃过一死,却要活着受罪,梁付氏一天到晚地骂她丧门星,小女昌妇之类的话,连带史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不过二两天的功夫,史贞娘就被磋磨得不像个人样了。
就在她再次重生死志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蔡妈妈的儿l子,她腹中胎儿l的亲生父亲,王瑞。
之前两个人的事情暴露,王瑞就直接跑路了,不过他还算有良心,一直惦记着史贞娘,时不时就去狗尾胡同看看,顺便打听消息。
待听说史贞娘竟然出来了,还回过狗尾胡同,王瑞惊喜交加,就打听着找到了史贞娘。
史贞娘本就是无处可去的人,见王瑞来找她,二话不说,直接就跟着王瑞走了。
临走之前,她还偷走了梁付氏缝在衣服里的那些银子。
等梁付氏早上起来,才发现自家已经人财两空。
不管她怎么吵闹哭骂,史贞娘和那些银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没了最后的倚仗,梁鹏和梁付氏则不得不找了个收夜香的活计,勉强挣几个钱。
没办法,那史贞娘可是官差亲自交到他们手里的,还算是梁家的人。
史贞娘赎罪的银子还没交上呢,当然要着落在梁鹏和梁付氏头上。
要是他们敢赖着不交,衙门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连梅娘都没想到短短的时日里,梁家居然又出了这么多事,一时间百感交集。
金戈讲得绘声绘色,武大娘听得津津有味,听说梁家老两口在收夜香,越发听得痛快无比。
“这可真是报应!谁让他们不安好心,谁让他们忘恩负义,谁让他们见利忘义,谁让他们欺负我们孤儿l寡母……”
武大娘一说起跟梁家的深仇大恨,那是滔滔不绝,连梁付氏从前偷娟娘的尿布这件事都要翻出来说。
梅娘听得头大无比,好在金戈说了这么久的故事,饼干已经烤好了,梅娘连忙端了一盘过来,让金戈吃了够,这才带着满满一匣子饼干回去。
等金戈一出门,银禾就追了出来。
“金戈哥,你等等!”
银禾二两步奔出来,一把抓住了他坐骑的缰绳。
金戈一脸无奈
地说道:“银禾,你又怎么了?”
银禾抓着他的缰绳不放,说道:“我想问问你,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
当初顾南箫说案子没完,让银禾保护好梅娘,可现在史家案子已经判决完毕,史家的人也都已认罪伏法,怎么顾南箫还不叫她回去?
金戈揉了揉眉心,道:“你呀,就别惦记着回去了,老老实实跟着梅姑娘吧。”
说完这句话,他用力抖了抖缰绳,马匹挣脱了银禾的手,立刻嘚嘚向前跑去。
银禾站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金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顾南箫不让她回去了?还是把她直接给了梅娘?
虽然南华楼的饭食很好吃,可是她也不能天天这么吃啊,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她都胖了一大圈了!
再这么胖下去,她连轻功都使不出来了!
一出了正月,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原本惧怕寒冬的人们也纷纷走出了家门,欣赏着春日的美景。
出来游玩的人多了,南华楼的客人也就随之增加了,梅娘跟四九商量着在南华楼办一次春日赏花宴,这几日越发忙碌。
这日四九订下的花木到了,请梅娘出去看,正好这会儿l没什么事儿l,梅娘就叫桃娘等人跟她一起出去看花。
谁知她们才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南华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谢华香带着蔷薇走进南华楼,跟梅娘正好迎面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