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结果是鲁健停职一周,取消三年内评选职称晋升的资格。
程雾宜也被罚了绩效和奖金。
周五的听证会结束,从医委会办公室出来,鲁健气得直接把白大褂脱了。
男人情绪激动,嘴里骂骂咧咧着,直接把白大褂甩在了地上。
程雾宜吓得肩膀抖了一下,帮鲁健把白大褂捡起来。
当时鲁健为了按住那个躁狂症病人,手上被抓了不少口子。程雾宜自己手上也受伤了,她白大褂口袋里正好还有师姐给她的创口贴,于是就拿出来给鲁健。
她开口道:“师兄,你也别太难过,我看刚才主任也没把话说死,这段期间咱们好好做科研,还是有机会的。”
鲁健接过程雾宜递过来的创口贴,将那只蓝色爱心的创口贴缠在食指上,皱着眉道:“阿雾,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妈的怎么就遇到那种病人了呢,我最近股市也被套牢了,基金也亏了不少的,草,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
一路上程雾宜都在安慰鲁健。
过了一个星期,程雾宜重新上班。
到了科里,因为同为精神科医生,大家都对他们的遭遇很同情。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少,程雾宜又顶着个院花的名声,一到医生公共的休息区,就看见她的位子上摆满了奶茶和小蛋糕。
旁边的师姐已经端详好一会儿了:“阿雾,这个开心果蛋糕可是最近网红店的新品,听说排队至少要排两三个小时的。”
程雾宜有点赧:“那给师姐你吃。”
这么多东西,程雾宜吃不完也不可能吃,办公室分完了还有不少。
想起三床的爷叔爱吃甜食,她找了辆干净的小推车,将剩下的甜点还有奶茶推去了病房。
窗外的冬风萧瑟,梧桐树光秃秃的,枝丫被吹得乱晃。
景峥套了件黑色卫衣,蓝白病号服在领子那儿露出来一角,就这么懒懒地靠在墙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那晚他背被仪器砸得不轻,其他地方也零星有些伤口,鼻梁上贴了张创口贴,嘴角那儿也泛着红。
这边三床的爷叔正盯着小推车上的甜点挪不开眼,病房里其他人也都跑过来看。
程雾宜将小推车推到了中间,好方便他们挑选。
“哦呦,程医生,长得水灵就是好啊!”爷叔吃着块红宝石的奶油小方,口齿不清地称赞道。
梁叔正好也在,挑挑拣拣了半天,拿了杯血糯米奶茶,还不忘询问那头景峥:“小景,你吃什么?”
似乎才注意到她,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气质萧肃,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的情绪复杂。
程雾宜推了小推车过去。
男人抱着手,看着车子上的奶茶零食,眼光挑剔得很。
再抬眼,他就像只委屈小狗似的,顷身过去问:
“程医生,不是说好帮我跟护士申请下去打篮球的吗?”
程雾宜噎了一下,景峥的脸色比平常还要白,他受伤的时候,眉眼里的英气减弱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柔和又干净的气度。
女人指了指他鼻子上的创口贴:“你伤成这样,怎么打?”
景峥吹了吹耷拉在眉毛那儿的刘海:“原来你还知道我受伤啊?”
他语气是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一双桃花眼就这么委屈地盯着她。
程雾宜于是柔声道:“你背上还好吗?怎么样了?”
那天景峥被送到急诊去包扎,程雾宜第一时间就问了负责的医生他的情况。
有流血也有伤口,但并不严重,大部分是软组织淤伤,没有伤及到筋骨,问题不大。
“伤在背上,我也不太清楚怎么样了。”景峥悠悠道,作势就要抻袖子,“程医生要是真心想看的话,我就勉为其难把衣服脱了。”?
程雾宜:“……景峥!”
被她这么一瞪,景峥也不敢再放肆了。男人正了正身子,随意从小推车上拿了块凯司令的栗子蛋糕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