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那些短暂时间里想要不争不抢,不乱不慌,就这么岁月静好的跟她一起共处下去。
“老板,东西收拾好了,走吧。”丁伦走过来,现在是热夏,室外气温超过四十度。
然而他却穿一身黑,上衣还是长袖体恤,衣袖紧紧的裹住手臂。
在高大强壮得外形过于慑人的丁伦靠近这刻,温琰借机观察了一下丁伦,看得心里一惊,她的目光很快别开。
她瞧出来了,丁伦应该是个保镖,身材魁梧,四肢遒劲。
秦羡安自己开公司,财力丰厚,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很正常。
“下楼去吧,我送送你。”温琰对秦羡安说。
“好。”到了停车场,秦羡安在丁伦的搀扶下,上了一辆奔驰商务车。
“再见,回去好好养身体,不可不引起重视。骨科疾病很容易复发。”温琰微笑着跟秦羡安告别,嘱咐他回家好好静养。
秦羡安问:“温医生,要是我有什么不舒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啊。”温琰点头,因为这场交通事故里,秦羡安救下了一个女高中生,温琰已经将他判定为是善良的好人。
秦羡安忽然扬唇笑了,笑得很灿烂。
“谢谢温医生。”
*
商务车从救护中心驶离,来到大街上,阳光剧烈,觉得万分刺眼的秦羡安往高挺的鼻梁上挂上黑色墨镜。
俊艳的面孔因为墨镜的遮挡非但没有显得暗淡,反而更加有尖锐的存在感。
丁伦跟秦羡安汇报这两天外面的变动,其实在他住院那天,丁伦就想来医院跟他禀告情况。
他在一气之下把杜登除了,现在集团跟寨子两边都乱了套。
南市禁毒大队的卧底把制毒配方的资料从集团的电脑拷贝走了,这些资料一旦交给中国公安,阿瑞寨以及丹拓集团名下掩人耳目的找别人代为经营的数间公司都会走向毁灭。
丁伦真的不懂为何当初秦羡安要让江沉存活在阿瑞寨。
在南市杀害江沉父母的人,就是丁伦以及丁伦的兄弟,江沉现在还不知道。
但是秦羡安给伍明纬寄了丁伦手臂上的刺青,去刺激伍明纬。伍明纬当年就在他们行凶的现场。丁论他们没有发现那个小孩的存在,让他成为了漏网之鱼。
伍明纬看见了丁伦手上都刺青。他恨着这些毒贩长大,恨到要让他们得而诛之。
丁伦现在担心秦羡安在走一条自以为是的危险道路。
秦羡安以为他能够像玩弄之前那些缉毒警那样,轻易的玩弄伍明纬跟江沉。
然而在丁伦看来,这对表兄弟真的不简单。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江沉潜伏在阿瑞寨,要的不是丁伦的命。
比起那些私人仇怨,江沉怀揣的格局更大,丁伦看错人了。
他们千防万防,没有防到江沉来这一趟,不是为了他父母的仇,而是为了身上背负的使命。
他的家早没了,但他希望更多的家可以保存。
“已经查到了,江沉现在人在曼谷。曼谷那边的人说见到他了,伍明纬也去了,他们一旦碰头,警方就要开始收网了。”
丁伦有觉悟,警方的网撒了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掌握主动权,是因为没有把握能把丹拓集团彻底打掉。
丹拓死的那年,他们以为有机会,在寨子外布了几乎一个月的密防。特警警车出了几十辆。
可是丹拓的儿子神不知鬼不借的回寨子里了,化腐朽为神奇,将原始制毒跟贩毒方式整合,把多条贩毒路线包装成上市医药公司,光鲜亮丽的生产跟销售毒品。
警方握不到他们制毒贩毒的证据,根本拿他没办法。
阿瑞寨的村民们受丹拓集团的庇佑,每个家庭儿女上学的学费,村口的道路,村里的医院,学校,超市这些基础设施,都是丹拓集团出钱为他们解决的。
如果没有这个集团,在热带雨林里的村寨远离文明,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没能通电通网。
所以村民们跟集团的人一个鼻孔出气,即使知道他们干的是罪恶的勾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他们保密。
他们不准警察跟公安进寨来破坏他们的家园。
在秦羡安接手集团之后,寨子里村民的生活状况更加被改善,他们更加的听从秦羡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