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晏的这话,姜也目光微垂。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赵家的婚事已经不作数了,现在对她来说,无论是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
姜也早就想到,当初她逃婚赵家,后果肯定不是一般的糟糕。
只是她不明白。
“我本来就没有姜氏的股份,姜松仁不可能因为我结婚就分给我股份,他从来就没有让我进入过集团。所以你说的这话我不明白。”
姜也说道,姜晏却是笑笑,静默了一会后她才慢慢告诉她。
“他不是姜松仁,他是姜友柏。”
“他的确没有给过你股份,可姜氏有一条家规,凡是姜氏的子女,只要你嫁出去,就能拥有一定股权。这一点,在老爷子的遗嘱里就有。”
当初姜老爷子在的时候,姜家虽然谈不上如何兴旺,可到底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最信老一套。
虽然姜也是外室子女,可她被接回姜家后,户口就已经转了过来,在法律上是姜氏所出。
这一点毋庸置疑。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获取他的信任,只有他相信你是被我逮回来的,才会放松警惕地去利用你。”
姜也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先让自己稳住在姜家的位置,而她会在背后找出姜松仁的破绽,再具体用什么办法,将他一点点拉胯。
当然这不是像说的那样简单。
她需要自己里应外合,与她一起打姜松仁一个猝不及防。
可那样做,姜也就真的陷入沼泽,她将彻底将自己变成一个可利用的棋子,因为姜松仁这个人而去做接下来的一切事情。
除非她们真的能把姜松仁拉下水,如果拉不下,下水的可能就是她们两个。
到时候后果怎样,可想而知。
姜晏环顾四周,从梅瓶里拿出一束梅花,扯着花瓣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想逼你,但又不得不逼你。现在你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我和你说的事情,但我能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小也。
一个晚上,给我答案。如果你答应和我一起,我一定会按照履行的承诺放你自由。如果不答应,我便按部就班地把你交给姜松仁,接下来你会遇到什么事,我再也没有庇护你的理由,听天由命。”
她说完这话后也扯掉了梅枝上的最后一个花瓣。
离开房间前,提醒了姜也一句:“赵氏那边已经和我们彻底交恶,你如果想着凭借一己之力再次逃出明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不仅姜松仁在找你,赵氏的人见到你后,也不会放过你。”
听闻这话的姜也,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起码在这件事上,赵氏并不像她说的那样。
姜晏不知道,她早就和赵家的人见过面,甚至还是赵珈宜亲自给自己封的口,亲自派人把她送回的夷南。
但那可能也是沾了保护区的光,这一次对方可能没有那么好的机会给自己。
赵家那边,她心里也没底。
虽然当初是赵聿庭帮助她逃离的明港,可那个男人……一如黑夜里的伺机而动的野兽,谁也揣摩不到他的行踪与心思。
她只知道,不能得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想着,姜晏转身先离开了这个房间,推拉门合上时,这里又陷入了沉默。
姜也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日记本,掌心发热,忍不住再次翻阅起来。
桂姨在母亲身边照顾的时候,她已经身体不太好了,可想而知,在此之前她就应该遭受了不少的事。
而她笔下记录着的那些姜松仁暴行,恍若让姜也重新回到那个窒息的房间。
尽管她在半山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已经好转了很多,后来去了夷南后,精神都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