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咳了好几下,梁寻知咕噜咕噜喝口水,完了怼他:“不知道!有嘴自己问去。”
陆哲淮没辙:“她不愿说。”
那边烦道:“那你就别知道了!”
“”
紧接着那头又是一阵咳,陆哲淮不得不叮嘱:“叔,您别老吃那些干的脆的,注意身体。”
“知道了!死不了。”梁寻知答得敷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陆哲淮将手机从耳边拿下,转头,目光穿过一层纷杂雪幕,温然落向她。
只见她手里多了一团雪,一边聊一边捏着。
不一会儿又一只冰鸭子诞生,被她很骄傲地搭在长凳边上。
一阵寒风起,烟草味淡淡散逸,陆哲淮隔着朦胧烟雾,在她看过来时默默错开眼。
一口烟顺进肺里,已经没有先前那丝灼烈感,好像看见她心就能定下来。
前段时间觉得她变了很多,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她偶尔还是和十七八岁一样,跟只小狐狸似的,任何新奇的东西她都感兴趣,竖着耳朵这里扒扒那里刨刨,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学东西也快,没什么难得住她。
就是爪牙太不留情,咬人疼得过分。
一根烟燃尽,陆哲淮不急不缓走过去,靠近时陈聿也正好起身。
盛栀夏还坐在长椅上,手里若无其事地捏另一只鸭子。
“走了,有空再来找你。”陈聿跟她道完别,顺带斜了陆哲淮一眼,甩着车钥匙摆摆手,“再见咯,陆老板。”
陆哲淮漠然“嗯”了声,看他痞里痞气往停车点走,很识趣地开门上车。
片刻,引擎声逐渐远去,雪地上留了两行车辙印。
椅面又落了点雪,陆哲淮轻轻拍一下,沉默着坐她边上,看她捏鸭子。
周围一排秃树,寒风刮过枯枝,偶尔带落几块雪团子,啪嗒砸在地上,融入一层半厚不薄的积雪。
盛栀夏给鸭子捏出个尾巴,动作顿了顿,偏头看他。
两人对视几秒,她淡淡错开视线,手里继续捏:“人家走了,你开心了?”
陆哲淮靠着椅背,手里一个打火机在腿上轻轻叩着,浅笑:“开心,巴不得跟那些爷爷奶奶借个腰鼓,给他办一场欢送会。”
音落,盛栀夏倏地笑了,鸭子尾巴差点捏歪。
想象不出他抱个腰鼓欢天喜地的样子。
难以形容,这个人好像比以前有趣。
以前特没意思一男的,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可能就是这张脸,给不谙世事的她下蛊了。
真是色令智昏。
陆哲淮看她一会儿,将信将疑:“你真不喜欢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