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觉醒的体验。这句话,你也应该听过,教科书上把它作为存在主义心里治疗的标纲……”
“你闭嘴,傅欣书,你是疯子!刚刚就差一丁点儿,你就没命了。”她的眼泪和脏兮兮的湖水混在了一起。
“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还是咱们国家最先有的心理疗法。”
“你给我闭嘴!傅欣书!你闭嘴。”俞温拼命摇着头
“如果一直浑浑噩噩,听你说那些浑话,我愿意试试。我对自己的体力体能极限有把握。至少,现在的你是活着的了。不再唯唯诺诺地低着头,跟我说一些编排好的剧本了。”他低头看着她,黑漆般明亮的眸子里,映着的是活灵活现还凶巴巴的俞温。
她被他气哭,又气笑了。
算了,说不过他。
太消耗体力,身上反正已经湿的没法看了,她倚着身后的杂草土坡干脆躺了下去。
傅主任也坐过来,枕着双手躺在她的旁边。
到了夜里,山里多了几声蛙鸣,潺潺流水声里透着几分凄凉,完全没有夏意。
“在店里,有些吵,你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想跟我坦诚什么来着,在这儿说吧。”他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暖意,更像夏天的声音。
还哪里有什么“坦诚”。
她说不出口了。
她知道,他刚刚的虎狼医有了奏效,她都忘了她的那些托辞该怎么说了。
“喜欢我的脸,我的钱,我的付费吻,只有这些。对吗?”他侧过脸看着她。
嘴里被湖水满灌过,还是咸涩的。
她放弃了,“所以,现在是贤者时间,说不到傅主任满意,就要把我扔这儿吗?”她轻轻抿了抿下唇,还是回敬了他一枚漂亮的梨涡。
“嗯。”他突然很严肃,剑眉不展,脸上不悦,英俊的脸庞竟有点儿骇人。
俞温看着他的侧脸,却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如果真的能留在这里,他们对彼此而言就是两张白纸,她再不用躲闪,再不用想着离开……
“如果你愿意留在这儿,我也可以一直留下。在这开个小诊所。”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规划地还挺远。
“那被发现了,顾教授就会追过来拆迁查执照了。”俞温瞥了他一眼认真的样子,还是笑了。
“怎么又提他。”傅主任不掩烦闷。
“被你逼着跳了几次水,又差点儿被你按头淹死,我现在可以真的跟你坦诚些吗?”俞温不凶了,声音软了下来。
“俞医生,在水里我可没按你的头。你好好想清楚,这个锅我不背。”他坐了起来,“我只是个一厢情愿的普通人,不行,你就捅一刀就够了,别刀子上撒盐总在我这儿伤口上磨了。”说着他捂着胸口,好像真的很痛的样子。
俞温抬起手在他胸口上狠劲儿拍了一下,“行了。装痛也是嘴上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