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装好了。”他几下把摄像机搞定,收拾着包装箱,站起身正准备离开。
俞温愣神的功夫,一台完整的摄像机已经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傅主任,我想把它安在床上,行吗?”她还蹲在地上,仰着下巴望着他。
“嗯?”他挑了挑眉峰。
“我想在我们的床上安个摄像头。”她不能总是模模糊糊,这件事她必须要说清楚。
“用来监视我?”他垂眸看下来,看着她初夏新桃一样粉莹的脸蛋儿。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无求无羁听着却也无情。
俞温仰着的脸悄悄低了下去,“不是呀。傅主任,我想知道,那个时候,我到底做了什么?”
“那个时候?”傅主任又多看了眼眼前的大家伙。
他仿佛又站在学会讲坛上那个斯文儒雅的主任医师,话说得很严谨,“俞医生,你买的只是一台大型摄像机,不是什么时光倒流机。”
俞温干脆坐在了地上,抱着双膝,恨不得把头也埋进去,“我说的‘那个时候’,是说下次、下次我们再那个的时候。”
那个时候,为什么能把人抓的伤痕累累,她想知道,可她说不出口。
傅主任蹲下身好像抱着的是蓓蓓,将地上的一小团一把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把头抬起来,你看着我。”
只听声音,低沉又严厉,好像当年一院的面试官,俞温根本抬不起头来。
傅主任屈膝蹲了下来,“俞温,你告诉我,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浊起来,仿佛在轻轻责怪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医生。
俞温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的,唐莹莹也反复叮嘱过她。
尽管听起来有点儿疯狂,但她是知道的。
她必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傅主任。”她轻轻咬了咬唇。
“你不是说了么,屋里的问题,屋里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我们应该好聚好……”
他一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嘴,没让她把下一个“散”字说出口。
傅主任站了起来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弯下腰。
鼻尖相蹭的时候,他停下了,“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他深邃的桃花眸子,没弯起眼角眼底的笑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今晚吧。”她挺直了脖颈,迎上了他的薄唇。
半个月来,她又恢复了每天早起看着他的日子,每次看见晨光落在他的唇瓣上,他的唇金灿灿的,好像在闪光。
可这副金灿灿的唇像是一件陈列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没敢碰过。
因为每次都能看见她在他嘴角边留下的斑斑伤痕。
但现在,买来了一台大家伙,她有了充足的理由,突然又冒出来了小小的勇气。
傅主任没等她笨拙的撑起身子,已经把人压了下去。
时隔半个月,他已经不知何谓淡泊明志轻来轻去。
像是强行戒荤吃素之后,眼前摆上了他最倾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