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发觉不对劲,宋书音的身边没人,门外好像也没人等着,于是问道:“你家人呢,没人陪你过来吗?”
宋书音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一股酸涩涌进鼻腔,让她几乎忍不住要落泪。
她用尽全力咽下那股情绪,正要开口说她自己去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
“给我吧。”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紧接着接过医生手中的缴费单。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崩塌了。
她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奔涌而出。
祁越扶着女孩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大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放得很轻,却又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在这等我,马上回来。”
宋书音直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思绪繁杂万千。
祁越走了几步,担忧得忍不住回头,女孩的身影坐在长廊上像一片落叶一样,纤细又脆弱。
今天他刚上班就接到孔靖宇的电话,说看见宋书音在医院,一瘸一拐的应该是崴脚了,身边也没个人陪着,挂断电话,他立刻来了骨科,一个个门诊看过去,才终于找到她。
……
宋书音发愣地盯着地板,视线里突然多出一只轮椅,抬起眼一看,就是男人凌厉分明的五官,一点不见平日里的漫不经心,眉头深深皱起。
“你,哪哪来的轮椅?”
女孩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还有点嘶哑,过了十年才再次听见她的声音,祁越却高兴不起来,心底的情绪复杂又沉重。
他之前偷偷加过小迪的微信,刚才趁排队缴费时问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迪把宋保朝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包括昨天宋书音开口说话的事情。
他不愿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故作淡然地说:“租的,上来吧,我推你过去拍片。”
“不用工作吗?”宋书音又问,如水的杏眼一片平静,但仔细一看,却满是不安全感。
祁越往前迈出一步,扶住她瘦削的肩膀,轻声解释道:“我请假了。”
宋书音有些迟缓地点点头,然后扶着他的手臂坐上轮椅,男人的掌心宽大温热,不禁让她记起,十年前这对掌心为她暖过多少次手。
拍完片再次回来找医生,医生说是伤到韧带了,需要戴护具静养一个月。
祁越一上午为她跑前跑后,送她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
他不会做饭,看了眼手表后说:“我去外面买点吃回来。”
宋书音轻轻抿唇,嗯了一声。
看出女孩心底的慌乱不安,祁越走近两步,掌心抚上女孩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小腹上,反复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