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群山环绕里,这种怒吼才不显得突兀。
那一直追着鸡跑的小狗终于停下,转身望向主人家前。老虎一见云桉,立马汪汪叫了起来,尾巴摇成螺旋桨,忘了那只鸡,朝云桉飞了过来。
“哟——这不是阿霞和六六吗?”小溪对面,戴着蓑帽的老太太朝她们吆喝。
“对——”郑彩霞也喊。
云桉跟在后面,费力地一手提高行李,一手展臂挥舞,“朱奶奶。”
小溪很窄,搭了个青石板作桥。
常年务农的老人家健步如飞,没一会就过了小溪停在云桉。
老奶奶上下打量姑娘,“六六越来越漂亮啦。”
云桉害羞地笑了声,“没有没有。”
“长大都学会害羞了”,老人家笑呵呵,“是不是放假回来玩啦?”
云桉脸上笑容迟凝了下。
郑彩霞终于翻出钥匙,笑着接过话茬:“没有,我们回来办点事。”
“瞧我这记性!”老人家一拍大腿,凑前小声道:“有房是去年这个时候没的吧?”
“嗯。”
“哎呀,真是命薄啊。”
进了院门。
云桉家虽在小县城的城郊,但爸爸是小有名气的木器修复师,妈妈是老师,家境算得上小康殷实。
宽阔小院里,挨着两边各种了一棵香樟树,是云桉出生时云有房就种下的,树荫下,绕着小院一圈桔梗花栏,像个温暖恒久的环抱,那是某个春天里云有房为郑彩霞种下的。
在这花木扶疏之中,一栋简单的三层高小楼伫立在中间,旁边还有一个小平房,作为云有房的工作间,挨着隔壁就是小车库,停了辆小轿车。在小村其他女人还忙外出务工补贴家用时,云有房早早就买了车给郑彩霞,好让她能开车去县城中学上班。
再挨着旁边,是老虎那两进两出的大木屋。
家里依旧一尘不染,仿佛一直住着人似的。
下午来了几拨妇人,拎来应季的瓜果蔬菜,又或是捧了抔瓜子,直接就来了,坐下闲话家长。
郑彩霞不得不停下手里的活,应酬三姑六婆,云桉很是乖巧地在在外面冲洗庭院,隔着窗户与水声,听着母亲和婶婶阿姨的对话,不外乎“命苦”、“福薄”、“又一年了”的话。
再后来,太阳西沉。
云桉和母亲两人简单吃了饭,继续打扫家里,给老虎洗了澡。等她也洗完澡出来,想要找妈妈聊高考志愿的事,看见郑彩霞正在打理院落那一片桔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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