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目送她离开。
其实四小姐猜得不完全対,她是摸了她的脸,不仅摸了,还亲了。
魏夫人端着饭菜问道:“又要出去?”
“母亲。”魏平奚笑得和往常无异:“枝枝的手伤了,我让金石去请宋女医,我不出去,外祖母的话孩儿还是要听的。”
听她没打算出去,魏夫人笑意真挚不少:“怎么伤了,伤得严不严重?”
不好意思说是被她咬的,她一本正经:“是枝枝不小心,没事的母亲,有药辰子的药再有宋女医帮着照看,过几天就好。”
“好了,快去用饭罢。娘特意给你们做的。”
魏平奚接过她手上的托盘,说了几句俏皮话哄得母亲笑开颜。
金石去请宋女医,翡翠去冰境买狗。
整个下午清晖院与太师府的热闹隔绝,四小姐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
她是谁的孩子,不是谁的孩子,突然间她不想知道了。难得糊涂。
姨母是好姨母,母亲是好母亲,陛下是好陛下,这山河无恙,岁月安好,前世怎么死的她还是会查,但她唯一不愿的,是将她的母亲推向死路。
颜晴再不好,颜晴再是恋慕长姐的夫君,再是与侯爷过着不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改不了一个事实。
她爱了她十八年。
整整十八年,人心都是肉长的。
便是颜晴千夫所指万人咒骂,她都不愿做那刺向她的一把刀。
除非……
魏平奚心思一沉:除非乱局再起,母亲不再爱她。
她看向清宁院的方向,狠狠心,不再去想那边的母慈子孝。
顺其自然,人之心力不能及,就尽管交给时间。
……
郁枝盯着碗筷不动,四小姐唇边噙笑:“吃呀。”
“伤了手……”
“伤了右手还有左手。”
郁枝眼神控诉地看着她。
“要我喂你也行。”
郁枝眼睛一亮。
“是有条件的。”魏平奚不知从何处取出那枚从家里带来的白玉印章,细圆柱状,打眼上悬坚韧的红线。
“吃进去就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