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真相窥破冰山一角她已经难受地要死,魏平奚不想继续聪明,甘愿糊涂。
糊里糊涂,真真假假,只要活得久,自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一盏薄酒,她笑得开怀,眸子潋滟生情:“怎么办,你越哭,我越想欺负你。”
郁枝又饿又疼,又酸又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不浓不淡的哭腔,不多不少的委屈,恰好挑动四小姐名为‘喜欢’的那根弦。
“是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人?”魏平奚摸着下巴:“我这样的人,你不喜欢吗?”
她状若无辜,郁枝的心猛地一跳,怕被她看出端倪,直直地望过去,口是心非:“不喜欢。”
“那岂不是正好?”魏平奚一手揽着她腰,一只手漫不经心把玩那枚白玉印章:“算了,吃饱再说。”
她放下玉章转而提起筷子,不嫌麻烦地投喂哭得梨花带雨的宠妾。
郁枝脸上泪痕未消。
四小姐笑了一声:“逗你呢,芝麻绿豆大的胆子,印章确实是用来折腾你的,但不是这时候。”
视线落在美人受伤的手,她云淡风轻:“起码也要等你伤好了再说。否则显得本小姐太欺负人了。”
这还不够欺负人么?
郁枝闭嘴不肯吃她喂来的饭菜。
“张嘴。”
这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郁枝到底胆子小,唇张开,清口小菜顺利喂进去。
魏平奚调戏人有一套,吓唬人也很有一套。
两人身在太师府清晖院,关起门来自成一方小天地,连皇后娘娘与姣容公主何时回宫都不知。
翡翠牵着从冰境买来的疯狗,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金石银锭早有眼色地躲进屋里烹茶。
窗外雪花飘飘。
窗子内,魏四小姐顶着清心寡欲的脸蛋儿变着花样欺负院里的妾。
低弱的哭声盈盈环绕耳畔,再之后郁枝哭都哭不出来,凭着本能攀着魏平奚后背,魂都要被折腾飘了。
她嗓子哑了。
那声“奚奚”堵在喉咙没能喊出声。
桃花在脸上飘飞,青丝如瀑凌乱散开,魏平奚居高临下欣赏她沉醉情态,笑道:“尝到趣处没?”
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
郁枝别开脸,羞于看她,也实在是累了,身与心都在叫嚣着要她离这人再近些,她却不敢放肆,温顺乖巧地回抱四小姐的腰。
四小姐是个花纹控。
雕花的玉章从温软之地抽出来,郁枝没忍住哼了两声,魏平奚抬眸看她两眼:“舍不得?”
郁枝抬起脚用最后一分气力踩在某人脚面,这一举动,大有奶猫挠人的意趣。
“踩着了,可惜没踩疼。”
“……”
郁枝又羞又气。
为了自个的腰和肾着想,为了今日能下床看看外面的飞雪,她且忍住咬人的冲动。
魏平奚尽管搂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