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奚眼睛睁圆:“胡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颤了?”
“……”
若说两只耳朵都听到了,郁枝挺担心这人恼羞成怒再来折腾她。
她“哦”了一声。
魏平奚在被窝里踩她脚。
长腿交叠,郁枝被她踩得脸红:“好罢,是我听错了。”
“这还差不多。”
“在陵南府的宅院瞒天过海尚且能行,来了京城,想瞒住就难了。”
京城之大,以坊间传播消息的惊人速度,多得是人晓得她是四小姐的妾,倘阿娘出门随便听上一耳朵,还能怎么瞒?
她大半夜不睡给人添愁,魏平奚索性堵了她的嘴。
今夜还没过完就想明天,精力充沛的四小姐拥着美人被翻红浪,几次弄到最深处,郁枝软着嗓子又开始哭哭啼啼。
年三十,云章长公主抵京。
车驾停在长公主的秀水别院,魏平奚‘神机妙算’提前蹲守在此,迎岳母去她昨日花大价钱买下的豪宅。
‘仇人’见面,当是分外眼红。
然而两人各有心机,照面的功夫眼神交锋数次,竟是难分高下。
“见过殿下。”
她故作乖巧模样,季容眸子深沉迟迟不喊起。
柳薄烟一指头戳在容姐姐手臂,季云章收住喉咙里的冷笑,歪头笑靥如春:“烟儿,我没怎么她。”
瞧见她这副大献殷勤的柔婉情态,魏平奚轻啧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令长公主和她的‘小情人’听到。
“平奚见过岳母,观岳母无恙,我和枝枝就放心了。”
柳薄烟穿着厚实大氅,捂得严实,听到‘女婿’调侃的啧声,她脸皮微烫,急忙挣脱季容的搀扶,退开半步。
这退开的半步直接导致季容面沉如霜。
早先她就说过,魏平奚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今这灯不怕事地烧在她身上,碍于心上人她发作不得,便只能狠狠地在心里再次记了一笔账。
长公主忙着记仇,柳薄烟等了片刻不见女儿上前来,惑声道:“枝枝没来吗?”
魏平奚贴心地扶着她,没空搭理快被醋海淹死的季容。
被问到枝枝,她脸皮挂不住:“枝枝啊,枝枝她昨夜思您念您,情绪起伏之大,睡得晚了,今早没能爬起来。”
她话音刚落,季容一愣,明白过来毫不客气地剜了她一眼。
“原是这样,这孩子……”
郁母深感女儿的孝心,对身边的‘女婿’更是和颜悦色:“此次前来没能提早知会你,确是唐突。”
她年少没尝过情爱的五味,即便嫁人,那秀才也爱重于她,分明是夫妻,日常相处很有兄妹的礼敬。
看她根本没往床榻之事上思量,魏平奚松了一口气,发自真心道:“不唐突,岳母想何时来就何时来,您何时来我与枝枝都高兴。”
不过高兴是真,忐忑也是真。
她信不过长公主,自然不能让岳母住进秀水别院。
想着美人窝在被衾哑声嘱咐的那些,她打起精神:“岳母,风急天寒,咱们先回家。”
季容心重重一跳,不再忙着记仇赶过来温声道:“烟儿,只要你愿意,秀水别院就是你的家。”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