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时的学坏倒也无妨,若是坏着坏着把心丢了,那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她面上云淡风轻。
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皇宫处处都是过年的喜庆,帝后忙,宫人忙,偌大的皇宫找不着几个闲人。
不忙的四小姐拉着郁枝的手跑到冷清的偏僻地。
郁枝才要说话被堵了嘴,背靠在一堵墙,迎面是她无法拒绝又感到害羞的热情。
年轻,火气旺,偏偏折腾人的技艺高,这大约是奚奚与生俱来的天赋了。
揪着她衣襟郁枝鬼使神差地想:她就不会累的吗?
想自己这阵子偶尔累得不分白天黑夜,觉都睡不够,四小姐却和鱼缸里捞出来的鲜肥鱼似的——惯会扑腾。
果然还是习武好。
……
仪阳侯三步一停,谨慎避开宫人来到纸条所写的隐蔽地。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流入耳膜,魏平奚下意识安抚美人情绪,郁枝呼吸难以为继,头晕脑胀。
一墙之隔。
风声阵阵。
魏汗青左等右等等得不耐烦。
他先时在席上饮了酒,十几年后再度见到那位高高在上艳绝天下的君王,他自惭形秽,恨不敢恨,遑论杀了这个无比危险的男人。
年少的季萦以废后之子在诸子中角逐而出,其能力、心机都是万中无一。
十几年隐忍成储君。
又十几年励精图治成就四海臣服有名有实的帝王。
他畏惧季萦更甚当年畏惧先皇。
“阁下邀我来此,何故迟迟不现身?”
熟悉的声音入耳,郁枝意乱神迷中被惊了一下,才要推开身上的人,被魏平奚压制地毫无反抗能力。
一指点在美人穴位,四小姐吻得温柔。
御花园风起,季青杳孤身前来:“侯爷。”
魏汗青狐疑看她:“臣见过公主,不知公主秘密唤臣来,所为何事?”
魏平奚暗暗隐了气机,指腹轻压在郁枝唇角。
四目相对,郁枝媚气缭乱的眸子恢复两分清明,悄悄屏住呼吸。
季青杳环顾四围,上前两步定定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男人。
魏夫人已经让她失望,她不知这男人有没有胆魄成为她的助力,但事在人为,她既千方百计背开所有人站在这,就务必要争取仪阳侯成为她手上所握的刀。
她良久不语,表情奇奇怪怪,魏汗青到底是借着‘尿遁’出来,不能久留:“公主若无话,臣这就——”
“爹。”
仪阳侯神情恍惚,以为幻听。
“爹爹,时隔十八年,女儿终于见到爹爹了。”
她说得感人泪下。
墙那边,魏平奚脊背僵直,气息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