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听到动静,守在外屋的金石柔声喊道。
郁枝应了一声,惊觉嗓音喑哑,努力清清喉咙,耳朵和脖颈瞬间爬满羞红。
金石银锭在外屋偷偷捂嘴笑。
郁枝自暴自弃,左右这般也不是头一回,她冷静下来,问道:“奚奚呢?”
“在院子练剑呢。”
……
“你这练的哪门子剑?”
云章长公主瞧着满眼飞花,不禁为这些悦人眼目的花花草草感到惋惜:“大清早,谁招你了?”
季平奚一身白衣潇洒收剑,她生得美,好好说话看起来真和世外仙姝没两样,总之好一副欺骗人的皮囊。
她皱着眉头:“我好像……”
“好像什么?”季容走过来。
“好像……”她捂着心口,脖颈一侧还留着暧昧的红痕。
观她如此,季容快要嫉妒死了,看看别人家,别人家夜夜春宵顿顿吃肉,她呢?汤都喝不着!
牵个小手都恍恍惚惚被惊喜砸中,这一对比怎一个凄惨可怜?
她顿时看季平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只觉自己大清早跑来关心未来女婿铁定是脑子抽了存心找气受。
季平奚不知她此刻的疯狂羡慕,手指不停闲地揪了一片叶子,季容看着快被她揪秃的花丛,没好气道:“吞吞吐吐的,又有何事?”
长阳公主煞有介事地张张口,话到嘴边,她犹犹豫豫:“没事,就是……”
她说话大喘气,得亏长公主耐性好,想着毕竟是未来女婿,于是静下心来听她言语。
“她哭起来真好看……”
季容:“……”
有病呀你!
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非要刺激她这‘孤寡老人’,可恶!
半条腿陷入情网的长阳公主约莫不懂得见好就收,稍稍回味昨夜春风一度再一度的缠绵好景,轻描淡写献上一重暴击:
“罢了,皇姑姑约莫是不懂的。”
季容气得踹她:你以为本公主不想懂吗?!
“皇姑姑。”
某人忽而一脸正色。
季容咬牙,齿缝里蹦出一字:“说!”
季平奚摸摸被踹的小腿,小脸扬起,晨风吹拂她耳边长发,只听她幽幽道:“你说枝枝爱不爱我?”
长公主倏然精神一震,问这个她就有话说了,她哼笑:“你也有这一天?”
她环顾左右,没瞅见柳薄烟的踪影,这才放心道:“你以为你和她是何关系?不过最简单的金钱买卖关系,钱货两讫,还指望动真心?
“笑话!我那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心悦你?想想你做的混账事,红尘帐里说风流,出了那帐不过是借你站稳脚跟,放心罢,天底下的女人死绝了枝枝都不会对你动心。”
“……”
一句比一句不中听,季平奚冷了脸,拔腿就走。